赫惟自知行动失败,站起身来,头发一甩,上去就拔了主机的电源线。
“你丫……”程茗牙快要咬碎了,“我这把马上就要赢了!”
“马上就要高考的人了,还通宵打游戏,你真是无可救药。”赫惟抽了张纸巾擦嘴上的口红,强忍着挫败感试图和他打心理战。
可程茗心理素质实在太好,他无所谓道:“我的成绩也不算太差了,清北考不上,普通本科总是稳的,再不济随便找个大学上,回头去当兵也行。”
程茗有想过参军入伍,走纪国强当初那条路,可又担心会没了自由。
程茗总是有这样的底气,好像旁人争先恐后追逐的东西于他而言只是退路。
他没有太过具体的理想,他好像还没完全认清自己。
程茗看赫惟还像几年前看小孩儿一般,问她:“你不也高一了,成绩这么差,以后打算一辈子吸我舅舅的血?”
他觉得赫惟嘴唇上涂的那一坨红不拉几的涂料,就很像干涸的血迹。
“你这扮的是什么?蜘蛛精?”程茗嘲笑她,“你干嘛不演吸血鬼,直接本色出演,妆都不用化,只需要抓着我的胳膊哭一哭,我绝对叫你给吓死。”
纪家几个长辈上回议论纪柏煊,说他抛下工作去白市是昏了头,为了个小姑娘搬出去单住更是不成体统,年纪到了不恋爱也不去相亲,八成是让人给灌了迷魂汤药。
程茗当时不小心听到,说之前国安局发现政法大学系统里有一名日本间谍,赫惟那位失踪的父亲具有重大嫌疑。
畏罪潜逃呗,不然为什么好好的人找不到了?女儿都不管,不是逃命是什么?
赫远征这样的朋友,程茗不理解纪柏煊为什么要帮他养女儿,也不怕养出一个小卖国贼。
而很明显的,赫惟这丫头也并不单纯,当初自导自演非说他泼她一身水,这个冤案他还没为自己昭雪呢。
程茗发誓,有朝一日他定要让纪柏煊看到她的真面目。
他要让纪柏煊知道,才不是他把赫惟带坏的呢,明明是她自己的基因坏。
坏透了!
赫惟没在程茗房间里多待,一是因为他房里有烟味儿,难闻死了。二则是因为这大半夜的,她不想和程茗争执吵醒一墙之隔的纪柏煊。
他回来的时候明显疲惫,赫惟希望他可以睡个好觉。
嗯……想到纪柏煊,赫惟决定暂且放程茗一马。
谁家还没有个调皮的晚辈。
赫惟在心里暗暗地想:有朝一日我要让你心服口服、恭恭敬敬叫我一声“舅妈”,你且等着看吧,还治不了你了?
年少时喜欢一个人就会幻想钻戒婚纱,幻想所爱之人穿西服打领带出现在舞台中央,浪漫的钢琴曲在酒店大厅回荡,他深情地注视着那扇门,等待他的新娘。
赫惟也幻想过,等她再长大一些,她要穿着最美的婚纱,戴头纱,手捧花,她不要走着去到他身边,她要跑着去……
想到这里,赫惟彻底睡意全无。
她犹豫片刻,掀开纱帘看了眼窗外残缺的月亮,摸上自己刚狠狠洗过软嘟嘟的嘴巴,决定去做一件胆大包天的事。
她也想要属于她的一分二十七秒。
也许更久。
不梦游就不能去老纪房里的么?
她偏要去。
第32章 绿帽子
*六便士*
叶雪扬不习惯穿职业装, 西装皮鞋太过于严肃,且看重面料材质价格昂贵,他就刚入职那会儿买了一套撑场面, 平时放在纪柏煊车里,也就重要场合才穿。
私底下他习惯休闲穿搭,舒服胜过一切。
农历惊蛰已过, 万物开始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