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扬的行动力超快,不到两个小时,赫惟刚做完两页三角函数集训题,叶雪扬就推开了“老北京炸酱面”的店门。
天还没黑,但没有太阳的天气光线并不太好,屋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风吹得路旁的树如群魔乱舞,雪粒被吹飞起来,叶雪扬穿一身黑色大衣,如同韩剧男主从天而降。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就是他名字的由来。
当然,这是后来孟昭的表述。
赫惟对叶雪扬这个人没有这层滤镜,她抬眼时没注意到他的穿着,只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雨伞。
她这才发觉外面下雪了。
韩剧里说下初雪的时候不能没有啤酒和炸鸡。
赫惟说恋爱脑的催产不能没有韩剧。
是这一年,在遥远的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在孟昭大聪明的点拨下,赫惟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会生这一场气。
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嫉妒。
她被同步灌输进了韩剧思维,以至于在看到纪柏煊的那一刻,她足足反应了两分零一秒。
两分零一秒,那两分多钟里他不再是纪柏煊,他是那个调停风雪的人。
无人注意的路口,黄灯突然变红,纪柏煊站在斑马线中间,来抬头看了眼过往车辆,加速跑过来。
他一步没停,就这样跑到叶雪扬家的烤肉店门前。
隔着透明玻璃门,弯腰,吸气,呼气,吸气再呼气,如此往复,直到呼吸平稳。
而在那之前,店里正在等待开门营业的赫惟,忽然停住了在起雾的玻璃门上写字的动作。
雪乍停,风忽止,赫惟随意地一瞥,走进了她人生的第一场雪。
一场盛大的、凛冽的、让人失温的初雪。
第24章 “你别出声儿。”
*六便士*
她还能被谁分手。
当然是他室友许清穆啊!
赫惟眼一瞪, “舅舅不是让你去劝你室友知难而退么,这事儿总不能一直没有下文吧?”
“哦哦哦哦哦,吓我一跳。”程茗捂嘴笑,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现在是我室友‘女朋友’。”
“屁的女朋友,”赫惟让他别跪着了, 被纪柏煊看到像什么话。
程茗笑笑, “我室友都跟你分手了, 那我更得跪着了, 毕竟我功不可没。”
“不过为什么是他向你提分手,他丫的有什么资格提这俩字儿?”程茗入戏很快,像是真想上去揪着人衣领子质问一番。
为什么是被分手不是自己要分手?
那就又得从饭桌上说起了。
赫惟食欲不振,没动几下筷子就开始擦嘴静候了,纪柏煊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又旧事重提, 问她这么重要的日子男朋友有什么表示。
叶雪扬就在一旁,赫惟没遂本能地口不择言,但还是极平静极平静地说:“你不提这个人我还真快忘了。”
“男朋友也能忘?”叶雪扬替纪柏煊问出这句。
“我早说过了, 算不上什么男朋友, 偶尔一起睡个觉什么的, 叶老师你应该也能理解这种关系吧?”
孟昭在美国换男人时也说过差不多的话。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赫惟不明白她这种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总之她不想将一段虚假的关系描述成爱情。
尽管在孟昭面前她一直解释自己对程茗的感情不是玩闹,但在纪柏煊面前, 她宁愿她在他眼里就是个随便的轻浮的把感情当儿戏的人。
她现在表现得越是无所谓,那个被她爱过的人就越是膈应, 他还会站在长辈的立场,劝诫她把感情当儿戏是不对的, 或是批判她这样随便展开一段关系。
她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