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没这么强烈地后怕过,哪怕是当年身中一刀,他也没有像今天这般。
赫惟不知道,他当时跪在那根柱子旁,时间越流逝,他就颤抖得越明显。
那么热的夏天,他却浑身寒冷。
怕来怕去,不过是害怕再也见不到她。
就这么盯着赫惟,对方忽然眼睫忽眨了一下,身子动了动,伸出一只胳膊缠上他的。
“老纪,你能平安回来,真好。”她突然发出声音,又冒了句梦话出来。
纪柏煊低头,轻轻在她脸颊啄了一下。
他想起很多年前,她故意假装梦游跑进他的房间,有几次是真的梦游,后来真真假假,他都当那是真的。
或许,爱的雏形,是纵容。
从他纵容她靠近他的那一刻起,也许他就已经不自知地对她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