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赫惟的手,舌忝干净她手心的几粒米。
一语双关道:“一粒米也不能浪费。不论白玫瑰还是白米饭,都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就像月亮与六便士,一个代表精神需要,一个是生存需求。”
赫惟听懂了,他在说他是她的生存需求。
离开他,她就生存不下去了,是这个意思吗?
原本旖旎的夜晚被这一句话打破,赫惟吃饭的动作停住。
她反复咀嚼过这番话,默默在心里记下笔记。
其实纪柏煊说的没错,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赫惟。
她的确是依附于他生活的,这么多年都是如此。
但人的成长需要时间,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了。
赫惟自我开解的时候,纪柏煊往后退了退,不打扰她吃饭,伸手去拿了本书抱在手里。
是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她的书。
怪不得刚才用月亮和六便士做比喻。
纪柏煊几乎从来不看小说题材的书,不论是文学作品还是普通的长篇故事。
今天怎么想着去翻她的书,赫惟疑惑。
猜测他心情不错,到家了也没有给她打电话催她回家,除了工作,他学会了给自己的生活找其他的点缀。
赫惟深感欣慰,重新做回去,脱了鞋子将腿翘到他腿上。
“我这个头烫的怎么样?”赫惟开了罐茶几下的可乐,边吃边喝。
纪柏煊认真看了几秒,“头顶蓬松了,是烫的?”
“不然你以为呢?”
“风……吹的。”
“什么风值九百八啊!”赫惟想大喊救命,“早知道就听孟昭说的烫个渣女大波浪了。”
果然男人这种生物,不值得期待。
“别,”纪柏煊不知道什么是渣女大波浪,但还是条件反射阻止她,“别做渣女,我害怕。”
“怕什么,怕我不要你啊?”赫惟冲他做了个鬼脸,放下筷子,将手里的可乐递给他:“吃撑了,喝不下了,你来帮我解决。”
“别浪费嘛。”赫惟撒娇,抢过他手里的书。
看什么书,她回来了他还能看得进去书么?
假正经。
“可乐对牙齿不好。”纪柏煊眉头皱起,不太情愿地接过。
“抽烟你也说对身体不好,不是照样陪我抽?”
赫惟低下头去茶几下方找打火机,不知从哪摸出一盒烟,倒出来一支。
“可乐和烟,你今天必须选一个。”
赫惟不打算放过他,指了指卧室和卫生间,“就当是选主战场。”
赫惟前天例假结束,昨晚太困,拒绝他的时候一巴掌挥在他脖子上,把人都给打懵了,原本就想着今天补偿他。
三十多岁的人,还和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一样,骤然来到新大陆接触到自己从前没体验过的项目,总是性致盎然。
话一出口,果然,纪柏煊捏过可乐罐,想都没想就往嘴里倒。
“你还没问我,可乐和烟分别代表什么?”
赫惟拍拍他腿。
纪柏煊却是伸手,从她手里抢过刚点燃的香烟。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两个都要。”
“你洗澡了么你就两个都要?”赫惟给他一拳,“明天要上班的,我最迟一点钟要睡觉,你别吃药。”
“惟惟……”他指尖的烟灰无声落下,“我后来没有再吃过了。”
赫惟没忍住,笑了。
“我知道,另外半粒现在还在冰箱里呢。”
“那天是因为……我担心表现不好,我不希望……不希望你心里有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