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惟抱着衣服进了浴室,水声响起,纪柏煊这才关好门退出去。
男人洗澡总是比女人要快。
纪柏煊习惯头发吹至半干,冬天空气干燥,他的引水量大大增加,去楼下开了瓶冰水,想起赫惟一板一眼说冰水对身体不好的样子,他又将矿泉水放了回去。
大晚上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水。
也给赫惟泡了一杯。
端着赫惟的那杯蜂蜜水和一小碟蛋卷酥上楼时,房间里的吹风机声音刚好停下,纪柏煊再次敲了敲门,门被打开,他看见披散着一头湿发的赫惟。
“好烦。”赫惟抱怨,“头发太厚了,吹起来好慢好难受,热死我了。”
纪柏煊一只腿刚踏进去,另一只腿还在犹豫,手里的蜂蜜水就被赫惟主动抢了过去。
“好渴呀。”她咕噜咕噜喝下几大口,抬手擦了擦嘴,“好甜呀,老纪你怎么想起来冲蜂蜜水的?”
“阿姨说你这两天胃口不好,有点儿上火,喝点蜂蜜水对你的症状有帮助。”
赫惟脸一红,她哪儿是胃口不好啊,她明明是便秘!
也不知道是阿姨故意把话说得好听,还是纪柏煊自己把话说的好听。
赫惟捧着蜂蜜水,嘴唇一抿,想起一招。
她将杯子搁到茶几,转身进了卫生间,将吹风机拿了出来。
将吹风机的电源线插进沙发旁边的插座里,赫惟晃了晃手里的吹风机,“你可不可以帮我吹一下头发啊,我今天在学校好累哦。”
纪柏煊闻声坐过去,将茶几上的蜂蜜水拿的近了些。
和那碟蛋卷酥挨在一起。
他没有说,其实他今天也累了一天。
他现在就想看着她吃两口蛋卷,听她说一句“好吃”,然后他就回去自己的房间,好好地睡一觉。
但别做梦。
他最近越来越害怕做梦。
赫惟将吹风机塞进他手里,不由分说地直接躺下。
她随手将一个抱枕垫在他腿上,她枕着抱枕,抬头就看见纪柏煊的脸。
长发在他腿边铺开,他先是整个身体僵了一下,随后打开吹风机,让它的声音盖过自己突然失控的心跳声。
赫惟伸一只手去薅了薅头发,手指插入湿发,摸了一手潮湿。
她说:“你先吹发根,然后再吹发尾,手指插进来抓着头发吹,这样干得比较快,知道吗?”
赫惟的眼睛弯起来,那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放松和愉悦。
纪柏煊关了吹风机,“你刚才说什么?”
吹风机声音太大,他没听太清楚。
“我说!”赫惟仰头看他,“叫你手指插进来!你的手呢?”
赫惟抓住他空着的那只手,摊开他的手掌细细打量。
“老纪,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手很漂亮?”
白皙的皮肤,修长的手指,根根骨节分明,捏起拳头的时候青筋凸起,手里拿着东西的时候,赫惟都嫉妒她不是他手里拿着的东西。
还有每一次他扶眼镜的时候,胳膊搭在车窗上,手指摩擦着车窗沿的动作,赫惟总是舍不得移开目光。
这样好看的一双手,都可以去当手模了。
纪柏煊动了动自己的手,又被赫惟捉了回去。
“我还没看够呢,你别动。”
赫惟扯住他的胳膊,将他的手掌就那样平行放在她面前。
“我给你看看手相。”赫惟偷笑,拿指甲去描绘他掌心的几条线。
“生命线、事业线、感情线,老纪你这几条线都挺长的嘛。”
赫惟摊开自己的手去和他的做比对,突然间发现一个相似点。
“你看,我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