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好不容易回来,又着急赶我走?”
药藤想了想道:“可能是怕被你连累。”
所以药藤是个插刀的高手,一般情况下非死即伤,居上颓然一崴,崴在了她肩头。
浩大的鼓声,伴着落日逐渐席卷长安,震荡出一片盛世的恢弘景像。
城池规整,道路经纬纵横,余晖之中有鸟群掠过半空,鼓声阵阵似有实形,拨转了那些细小黑影盘旋的方向。
待贤坊在西市以南,新昌坊在东市以南,两个坊院位于一条贯穿东西的坊道上,中以朱雀大街作为分割。居上的马车穿过大街,再行一程就到行辕了,远远看见乐游原的景致,盘算着:“来了好几日,还不曾去原上逛过。等天气凉快些,我带你去看枫叶。”
药藤说好,正想夸一夸原上引下的泉水清甜,忽然眼梢一瞥,瞥见了尾随马车的一队翊卫。
忙推居上,“小娘子,太子殿下好像在后面。”
居上闻言忙探出半个脑袋,愉快地招呼了一声,“郎君,这么巧?”
勒马前行的凌溯抿着唇,没有说话。
居上暗道做太子就要这么冷峻吗,路上碰面,打个招呼都不会。
于是又探了探头,“我同你说,今日发生了好多事,你想不想听?”
作为男人,那么爱听别人的闲事,显得很没有格调。太子毕竟是太子,对她的话并未表现半分兴趣,淡漠地看了她一眼
“看来你是不想听啊……”居上见他不上钩,装模作样抱怨,“哎呀,今日好累啊,回去要早些睡觉。药藤,和厨上说,给我准备一碗蛤蜊羹,再要一碟芹齑,就行了。”
药藤说是,“到家就让人给娘子备水,好好梳洗梳洗。”
她们那里一唱一和,满以为会引发太子的好奇心,就等他厚着脸皮来打听,却没想到外面的嗓音飘过来,慢条斯理一击即中,“未时,武陵郡侯之母陈国夫人入大内,于含元殿面见了陛下。”
石破天惊,自己所知的,其实在他面前好像完全不值一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