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不难，他只需要盯紧沈玄之，在骆临州找他的时候偷偷跟上去就行。

程妄言从果盘里叉了块西瓜塞进嘴里，寻找着沈玄之的身影。

臭小子，说是去洗手间，结果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今日他和其他人一样穿着西装，款式中规中矩，黑色外套白色衬衫，吊儿郎当地靠在墙上，肩宽腿长，格外引人注目。

在场一半的人都忍不住把视线落过去，也包括二楼的男人。

“那是谁？”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站在旁边的助理闻言一愣，顺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眼睛微微眯起辨认了片刻，不太确定地说道：“好像是程老板。”

“程老板？”

男人尾音上扬，似乎是有些讶然，很快又隐下，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听不出情绪地说道：“看着倒是有点不一样了。”

助理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没有接话。

大概看了快十分钟，男人收回视线，转身往走廊一侧走去。

助理见状想要跟上，又被男人一句话制止。

“把程老板带过来，就说我请他上来坐坐。”

“是。”

助理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

等了半天没等到人，程妄言正准备亲自去找，没走两步，就被一个人给拦住了去路。

看着二十来岁的年纪，眉眼俊朗，狗狗眼微微下垂，一身宝蓝色的西装，看到程妄言跟看到心上人似的，脸蛋通红。

“阿言！”

他这么亲昵地喊着。

程妄言：“？”

大哥，你谁？

知道程妄言是鱼的记忆，137贴心提醒：【这是元祈，你当初一拳打掉四颗牙那个。】

程妄言恍然大悟，后退两步，不着痕迹地察看四周有没有他带来的同伙，面上笑吟吟：“元少爷。”

“你怎么叫得这么生疏。”元祈不高兴地撇了下嘴，伸手就想去牵程妄言，身后无形的尾巴狂摇，“叫我阿祈就好。”

“那多不好。”程妄言避开他的手，脸上的表情无可挑剔，“我们恐怕还没熟到那种份上。”

“怎么不熟？”听到这话元祈急了，不由得往前一步，双手箍住程妄言的肩膀凑过去。

一张俊朗的面孔无限放大，程妄言吓得捏住他的手腕一按。

不知摁到了哪个穴位，手臂传来一阵麻意，元祈还没反应过来，两只手就已经无力地垂到了腿侧。

他也不生气，就委屈地盯着程妄言看：“阿言……”

因为说话漏风的关系，声音压低了不少，又沉又黏糊。

程妄言感到一阵恶寒，“打住。”

“元少爷有话直说就好，别动手动脚。”

“我没动手动脚。”元祈小声嘟囔，“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的牙。”

“？”

似乎看出了程妄言脸上的疑惑，元祈张了下嘴巴，活像看负心汉一样，控诉道：“你都打掉我四颗牙了，还不算熟吗？”

“那四颗牙我到现在还保留在盒子里……”说到这男生羞涩地瞥了他一眼，“当作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纪念。”

程妄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真诚地发问：“你脑子没病吗？”

亏他以为这人是来报仇的。也没人告诉他元家小孩智商有问题啊，要是早知道这样，他那时候绝对大度地放他一马。

正往这边走的助理听到程妄言的话，脚步微微一停。

这位程老板的胆子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

“啊？”

似乎没想到程妄言会这么说自已，元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