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是在下周三,而盛璟戎出差的时间,也正好在下周三。
盛璟戎这几天都下班的比较早,但他下班早,应虞康却不早,每天早出晚归耗在工作室,就连临出发前的周二晚上,应虞康都一如既往在工作室跟老师练表演。
应虞康的认真程度,盛璟戎是有些没想到的,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该支持的还是支持,只是他明天就要出差了,今天总该一起吃个晚饭吧?
盛璟戎扯了扯唇,给应虞康发了消息:[我五点半去找你,晚上一起吃饭]
过了一会,应虞康回复:[好啊]
五点多,盛璟戎没让司机开车,而是自己开车去了应虞康工作室。
他到的时候,应虞康还在练习室,他站在门口,没有出声,静静地看了一会。
只见应虞康坐在地上,表演老师不知道在跟他说什么,似乎是在调动他的情绪。
过了一会,应虞康抬头,看着表演老师,表演老师眼睛一亮,点头表示肯定。
表演老师退开一些距离,半跪在地板上,盯着应虞康道:“对,就这样,来,把这段戏来一遍。”
应虞康改坐为趴,他像一块艳丽的绸缎,姿态过分柔软地趴躺在地板上,望着表演老师,这种柔软不是柔情,而是无望,无望得已经丧失了尊严,丧失了想法,成了一块只能任人揉捏的绸缎,成了甘愿依附大树生长的藤蔓。
盛璟戎微怔地看着,即便他对演戏一窍不通,但一个人演的好不好,稍微有点审美能力,就能看得出来。
应虞康的演戏天赋,出乎了他的意料。
应虞康朝表演老师伸手,看着在笑,但那笑让人觉得不忍看,因为那是丧失了尊严的笑。
紧接着,表演老师将一支笔放到了应虞康面前,声音很小地循循善诱:“这是你妹妹的玉簪,你送给她的,你最爱的妹妹,你要保护的妹妹,她喜欢的玉簪在你现在打算献媚的人手里,她是不是和你经历了一样的事情,被人踩到了地上,被人玷污,被人玩乐,可能就在这间房间里,你妹妹在这里哭过,她希望你来救她。”
应虞康看着那只“玉簪”,又看向表演老师。
绸缎依旧是绸缎,无望地躺在地上,但这无望好像变了,盛璟戎恍惚觉得,绸缎燃烧了起来,烧毁了自己。
只见应虞康压在地面的手,像是摸到了身上某件东西,他将那件东西,插向了自己大腿。
那应该是什么尖锐的东西,能让大腿流血,能让人清醒,在尖锐物件刺向大腿的时候,应虞康迅速抓住了“玉簪”,跟恶犬一样,将“玉簪”刺向了表演老师的脖子。
他像野兽一样,恐惧而又充满恨意地看着表演老师,也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恨,即便表演老师已经被他一下子“穿喉死亡”,但他手里那只“玉簪”,还是一下又一下捅向表演老师。
最后他松开那只笔,跟表演老师分开,坐在地上,轻轻出了一口气,对表演老师歉意地笑着道:“没有弄疼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