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区周围有许多傍湖而居的古城和民宿,这个时候没有假期,旅游生意是淡季,人不多,民宿的价格也便宜。

季淮定了一家湖畔的民宿,他拖着自己的行李坐高铁过去,下车之后坐公交前往民宿。路边的风景逐渐从密集的高楼变成了低矮零散的平房,公交车钻过一个山洞,再见到光明时,眼前豁然开朗。

开阔的视野里是波光粼粼的湖面和极富历史风韵的古城,公交车在环湖公路上行驶,一侧是碧波万顷,一侧是浩瀚风云。

天空湛蓝旷远,白云低的像是伸手就可以够到。初春时节,湖边的植被冒出浅浅的绿意,清浅的色调描绘出一副明快干净的画面。

季淮沉郁不安的心慢慢安定了下来。

他下到站下车,沿着青石板路,在吹面不寒的春风里步行了一百多米,看到一家古色古香的门脸,青砖黛瓦,古朴的院墙上还爬着藤蔓植物,渲染出清幽雅致的氛围。

古旧的黑檀色木门开着,季淮跨过门槛迈步进去,老板听见脚步声也抬眼看过来。

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女性beta,她穿着改良过的民族风服饰,坐在绿意盎然、流水潺潺的花园里看书,周身都是安静恬婉的气质。

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城市。

因为没什么客人,老板免费给他升级到了临湖的房间,每天一打开窗帘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望无垠的昆弥湖。季淮在这里住了十多天,没去网红店打卡,只是每天沿着湖畔散散步,和附近的人聊聊天,借民宿的厨房做点饭菜。

老板很好客,一天下午季淮帮她给舞春花做扦插繁殖的时候,两人聊了不少。她早年婚姻不幸,和丈夫离婚后就独自来到C市,租了个房子做民宿,挣得不多,但是日子很悠闲。

季淮心生羡慕,不由得打听了起来:“这边房租贵不贵?”

老板回道:“这些昆弥湖附近的房子贵,大部分都是租来当民宿的,一个月得五六千。但是要是往深处走,那些自住的小院子就没多少钱了,一个三房的小院也就一两千一个月。”

一两千!季淮在市区里租一个二十来平米的单间都要两千多!

季淮心动了,又仔细问了问附近的情况,这边是景区也是城区,虽然老旧,但是生活设施完善,有菜市场、学校和医院,虽然没有A市那些高端大气的商场,但有各种集市,生活必需品都能很方便的买到,而且烟火气重,价格便宜。

这几天住下来,季淮对这边的风土人情也都有了了解,古城里除了做旅游业的,剩下的都是些淳朴的当地人,颇有些路不拾遗的风范,他对这样的生活的确心生向往。加之这里不管是离公司,还是离福利院都不过两三个小时车程,打车也方便,季淮越是想越觉得合适,心里便有了初步的打算。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将扦插好的舞春花挪到阴凉处,又浇了水,就等着它们繁殖了。老板舒了口气,一边收拾着地上剩余的花枝和园艺工具,一边对季淮道:“多谢你啊,要是我自己弄,得弄到晚上了。”

“不客气,我闲着也是闲着。”季淮本来就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又从老板这里了解到很多信息,因此并不觉得麻烦。

就在这时,老板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嘶!”

“怎么了?”季淮关切道。

“我没留神,被剪子划了一道。”

“出血了吗?赶紧冲洗一下,医药箱在哪?”

老板将手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洗着,“医药箱在堂屋的抽屉里,但是好久没用了,可能过期了。”

季淮找到一看,果真是过期了,“我去买些新的吧,我记得附近有个药店的。”

老板感激道:“行,你帮忙买一下吧,回来我给你钱。药店你出门直走,看见一家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