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朝阳看到哈氏角雕面具时,就已经很肯定是翡宴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翡宴的真正身份会这么复杂。

就连凌古容,他对翡宴的身份也感到非常的意外。

因为他从翡宴身上完全看不出匈奴的外貌特征。

晋国几乎每一年都跟匈奴人打仗。

可以说,是死敌了。

就连守在边境的苏家男人一直以来都是跟匈奴人死磕到底。

现在……小安安身上却流着一半的匈奴人之血。

而翡宴的身份偏偏并不是普通的匈奴人,而是单于王的子嗣。

若是哪一天,安安的身份被爆出来。

他们母子的下场会如何,唐朝阳其实已经想象得到。

凌古容也知道这事不太好办了。

他其实比大红姐姐想得更加远。

现在大红姐姐还不知道,她的母亲曾经被匈奴人凌辱之事。

若让她知道了,当她看到安安的时候,会不会……更加内疚,更加痛苦。

凌古容知道小安安是大红姐姐的命。

就是很担心到时候她自己会内疚。

唐朝阳揉了揉眉心。

凌古容伸出手搂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给她安慰。

他淡声道,“翡老夫人应该不是翡宴的生母。”

翡宴的生母估计也是晋国女子,很有可能是被匈奴人从晋国掳走的女子。

具体情况,也只有翡宴最清楚了。

没过多久。

皇族的马场到了。

这个马场是给皇上跟皇子公子们骑马的地方。

自从凌古容登基后,他一直忙着朝堂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来这里骑马玩乐。

唐朝阳在下马车的时候,已经努力让自己在安安面前不露出任何异样。

不管怎么样,安安是她的孩子,是陪着她去寒城受苦的孩子。

天下如此之大,总会有一处地方,能让她的儿子安身。

负责管理马场的管事,他带着两名小管事匆匆忙忙地赶过来。

马场已经很久没有贵人来了。

他们跪在地上,“奴才给皇上请安。”

通知马场管事的侍卫为了安全,只交代了皇上驾到。

管事并不知道皇后也来了。

唐朝阳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管事。

她冷漠地笑了笑。

昨天,她刚刚看完了这几年皇族马场的账本。

养一匹马,一年所需要的银子就是一千两左右。

这马……可真金贵。

仅仅一个马场而已,一年开销就花费了六万两左右。

凌古容登基一年都忙着前朝的事情,宫务都是董太后负责处理,他还没有时间去查看皇族马场,皇族庄园,后宫开销的账本。

这些事情,向来都是交给后宫之主来管理。

唐朝阳也知道凌古容很忙,她并不打算把这些事情留给自己男人处理。

反正今日已经来了马场,她就拿马场开刀!

唐朝阳轻轻拉了拉凌古容的衣袖。

男人动作很自然地弯下脊背,附耳听她说话。

“你带安安去骑马,我有事问管事。”

凌古容淡笑,“好,听你的。”

他说这话也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