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了一样。阿隆两只手臂圈着他细细一把?的腰, 都还能感?到赵宝珠的肚子随着喘气一起一伏, 显然是气得狠了。
“你放开我!” 赵宝珠厉声道?。
“我不放!” 阿隆哪敢松手,央求道?:“我的好老爷,别生气了,咱们午饭还没吃呢, 先去吃饭吧?”
赵宝珠瞪他一眼:“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阿隆登时不敢说话了,只抱着他不敢松手。赵宝珠喘着粗气,看着满室狼藉, 心中的怒气渐渐消了。再生气, 要收拾这尤家也得从长计议。他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 拍了拍阿隆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行了,放开吧,先吃饭去。”
他确实?是气饱了,可到底怜惜阿隆年纪小禁不住饿。
阿隆闻言,极小心地睨了眼赵宝珠的面色,见他似乎确实?冷静了下来,才缓缓放开手。赵宝珠一把?将?他提溜起来,到后院里去吃饭。桌上摆着两、三样小菜,白?馒头,糙米饭。出了盘野菜炒鸡蛋外无甚荤腥,阿隆却依旧吃的很香。只是他只管闷头吃,却不敢抬头看赵宝珠,往日里他最爱没大没小地跟赵宝珠在饭桌上玩笑,今儿是被他发官威吓着了。
赵宝珠说是被气饱了,却也不是不吃饭,正抓了个馒头在手里,一边撕着吃,一边拿眼睛看阿隆,好笑地勾了勾唇角:“吓得跟鹌鹑似的。怎么?我又没冲你发脾气。”
阿隆嘴里还包着半口饭,瞥了眼赵宝珠,见他脸上笑盈盈的,放下心将?饭菜咽下去道?:“老爷还说呢。您要是真向我发脾气也就罢了,折磨那桌子做什?么,好好的桌子全?摔碎了。“
赵宝珠静下来后也有点儿心疼,那桌子日头久了,他本来是想拿来放些杂物的,嘴上嘟囔道?:“摔碎了就碎吧,反正是要换的。”
阿隆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老爷要总是这么折腾,有多少银子够得砸的?”
赵宝珠想到银子的事,也是肉痛,现在他身上暂且还有银钱,可到底不是长久之计,便道?:“我知道?了,以后不砸了。”
阿隆看了他一眼,忽得想到了什?么,小声道?:“陶大陶二叫您小赵大人,可我还是想叫您老爷。”
原先他叫赵宝珠老爷不过?是之前?留下的习惯,说实?话光看外表,恐怕说赵宝珠是他哥旁人还要想上一想。可今儿他是真服了,无论容貌年岁如何,官儿就是官,正经进士老爷就是不一样,坐在那高堂之上便是副威严模样。况且赵宝珠如此高风亮节,懂得体贴民心,上好的马车都肯拆了借给人家运棺椁,阿隆心服口服,这声老爷叫得真心实?意。
赵宝珠很无所谓:“随便你叫什?么。” 他吃完饭一抹嘴,扯了张宣纸过?来,对阿隆道?:“你吃完了给我写样东西。将?那尤家你认得的人,还有都是干什?么的,都一一写下来。”
阿隆一听又紧张起来,看了赵宝珠一眼,道?:“老爷,你不会真要跟他们折腾吧?” 他是真怕赵宝珠要是真跟尤家杠上,落不到好处不说,还会受那家子土匪的折磨。他年龄尚小,且跟着上任县令将?事情看惯了,以为县官儿对当地乡绅大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常事,劝道?:“老爷还是别管了,我们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若有帮得上手的就帮一把?,也不至于和他们结仇啊。”
赵宝珠闻言,没有回应他,只是淡淡道?:“你写便是,我自?有计较。”
阿隆不明所以,只好按他说的将认得的人都写下了,再一一说给他听。赵宝珠听着,眸中神色晦暗难明,暗中冷笑一声,抬头自?窗户外望向外头,即便是他安静得呆着,也难保没有事故。恐怕过不了几日,就该有人来此处辨辨虚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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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陶氏长兄一家出殡,由墨林拉着三具上好的坂木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