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的恩情啊。”

若换个官员在这儿?,听到这话就该哭了。这话面儿上听着是在勉励,实则是在说让他守好自己的位置,没事别来州府。常人被派到这种地方都多多少少指望着几年之后上峰能上谏美言几句,好歹有个指望有朝一日能调离这个鬼地方。但今天知?府这话一听,别说是调职,恐怕县上日常派发的开支都没处去讨!

若是碰上个心性?差的,估计闻此噩耗,两眼一翻晕过去的都有。但赵宝珠不同,他面上波澜不惊,抱着官服规规矩矩地跪下来给知?府磕头:

“谢大?人。”

知?府见他如此识趣,忙道:“如此客气做什么,快快请起。” 这次语气真切了许多。他在黑暗中?眯着眼看赵宝珠,心里很是满意。心道这小子或是读腐了书的,或是还没回过味儿?来,反正是方便了他。若是换个烈性?的哭天抢地,一头碰死在柱子上,平白多出事端。

知?府心中?满意,却也懒得跟赵宝珠周旋,又敷衍说了两句勉励的话,便道:“送赵大?人出门,今儿?趁着天色还早,无涯县倒也不远,你便快去任上吧。”

按一般规矩,新?任县令自京中?派来,情面上都需在州府留宿一夜。可知?府明?白赵宝珠早已是朝廷弃子,连这点儿?面子也懒得给,只想快快将他打发走。

赵宝珠也没说什么,站起来告辞便走了。从头到尾礼数周全,态度平常,叫人挑不出一点儿?错漏来。直到一路走出了州府衙门,乌木大?门在背后关上,赵宝珠才猛地沉下了脸。

一路上民生如何?艰苦他都看在眼里,青州穷困举世皆知?,这府衙却建的如此富丽堂皇!那?堂上燃的香闻着比当日吏部主事房中?的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