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濂越想越好笑,道:“我可听说国公爷的孙女对你芳心暗许,国公夫人都上?你叶家门好几回了。人家姿态放得这?么低,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叶京华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也回应他,而是转而吩咐玥琴:“将?新拨的莲子端上?来给曹大人吃。”

玥琴点头答应,旋身便要出去。曹濂却苦了脸,他最不?喜欢吃那莲子,急忙叫住玥琴道:“诶,不?必了、不?必了。” 又?回过头来,对叶京华道:“我再不?说了,你别拿那些苦东西?堵我的嘴。”

叶京华这?才肯抬头看他一眼,淡声道:“你有什么事。”

实际上?,邓云看人只有一半准。曹濂表面上?随和亲切不?假,但他绝不?是没有城府的人,遇上?赵宝珠或许是巧合,但他找到?叶府来确实是有正事要办。

曹濂闻言,脸上?神色微敛,沉声道:“南方?水患,如今算是勉强挨过去了,只是这?救灾安抚之事倒是有些麻烦。”

自开春以来南方?许多处受灾,难民涌入京城。如今水患算是挨过了,但是各府上?的救灾问题倒是成了一项难事。一是因为三年前太子在征讨禅国时无故失踪,皇上?震怒彻查了西?南诸府,狠狠换了一批官员,二是这?次南方?水患中间纠集了官吏贪腐的问题,又?是一大波府官落马,这?一来二去,等?真?的要派发赈灾事宜时各南方?府上?竟没了可用?之人。

叶京华闻言,抬起头:“皇上?要派你去赈灾?”

“是。” 说到?这?里,曹濂面上?打起了几分精神:“你说的没错,皇上?的密令已经下来,明日早朝便会指任我为江州巡抚。”

他在中状元之后在翰林院呆了整整三年,虽说编修的日子清净悠闲,但曹濂有心想立一番事业,这?三年间尤为煎熬。叶京华曾与他说过,他出翰林院只需一件大事发生,今春水患发生之事他便隐隐有了预感,果然不?出叶京华所料,圣上?真?点了他赈灾。

叶京华垂下眼,为自己倒上?一碗茶,道:“这?事你该去问你父亲。”

官宦任免,各府调剂,都由吏部统管。而曹濂的父亲正事当今的吏部尚书。听他这?样说,曹濂顿时苦了个脸,道:“你以为我没去问过父亲?只是,我们与南边,你又?不?是不?知道。”

当年太子的出事,不?仅皇帝震怒,他父亲又?何?尝不?是心急如焚。当时他认定?是南方?有人动了手脚暗害太子,趁着皇帝下令彻查南方?,曹尚书作为吏部最高官,也在其中使了不?少力,可一通折腾下来却什么都没查出来,因此也与南边官场不?少人结了深仇大怨。不?客气?的说,若是换一个人曹家老?爷这?吏部尚书的位子恐怕就坐不?稳了,只是皇帝怜惜早逝的皇后,又?因着太子的事对曹家上?下存了一份愧疚,这?才保全了曹尚书的位子。

“但现在,虽说我父亲还?是尚书,可长着官职强行把?命令摊派下去,下面的人若是有意敷衍推脱,怕是这?赈灾几个月都下不?到?地方?。”

曹濂一想到?这?事便连声叹气?,继太子之事不?过三年,如今提起一个「曹」字,南方?官场还?是沸反盈天。偏生皇帝还?派了他做巡抚,曹濂既感念皇帝对自己的信任,又?实在头疼这?个活他揽不?下来,故而一听到?消息便来找叶京华商议。

此时,邓云刚急忙摸到?前院来,贴在书房跟前,才听到?里面传出自家少爷的声音:

“这?件事,你为何?不?去找宋春华?”

屋里静默了一刻,接着传出曹濂疑惑的声音:“宋春华?关他什么事?”

屋内,叶京华喝了口茶,并不?回答,只静静看着曹濂。曹濂思考了片刻,神情从?疑惑变为凝重,又?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