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迎了进去,待到了屋内,赵宝珠隔着层层下人,一眼就望见了伏在美人榻上饮泣的叶夫人,一个着鹅黄色衣裙的年轻妇人正坐在旁边,也正捏着帕子哭泣,正是?叶宴真的夫人姜氏。
“夫人!”赵宝珠赶忙上前去。
叶夫人听到他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来,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张开嘴却说?不出话?。
赵宝珠立马上前去扶住她:“夫人,我来迟了。”
叶夫人一见着他,仿佛找着了主心骨似得:“宝珠,你可知卿儿被衙门抓去了?”?
赵宝珠严肃地点了点头:“锦衣卫就是?在我眼前抓的人。”
这话?听在叶夫人和姜氏二人耳中?,不亚于晴天霹雳。叶夫人登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幸好旁边伺候的明倩眼疾手快,冲上去一边掐住叶夫人的人中?一边往她嘴里灌参汤:
“夫人,夫人您可振作些?啊!“
赵宝珠一看也吓了一跳,急忙道:”夫人莫慌,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您别?着急。”
叶夫人堪堪顺过一口气来,眼泪便夺眶而出:“我这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老祖宗如此对我,我可怜的卿儿” 她一边哭,一边指着四周战战兢兢的下人:“真儿和那个老不死?的都哪里去了?非要等卿儿下了诏狱他们才肯来吗?!”
下人被吓得不行,当?即跪的跪,出去找人的招人。姜氏在旁边劝道:“夫人,老爷和大少爷必定是?在外头托人打探消息呢,说?不准过一会儿就来了”
也是?正好,她话?音刚落,叶相就从外头大步走了进来。他神色沉肃,走得很急,步子也迈得很大,身上的紫色官袍随着步子晃动。一进屋内,先?是?看向了叶夫人,见她满脸苍白?,妆容褪掉大半的模样,蹙了蹙眉:
“在小辈面前,哭哭啼啼得像什么样子?
叶夫人一听,当?即哭得更厉害了:“我怎么就不能哭了?!我儿子都要下诏狱了,你还不许我哭”
叶执伦皱着眉,挥开官袍的下摆在一旁坐下来,开口便道:“他在北镇府司关着,不会下诏狱。”
此言一出,叶夫人的话?头一顿,接着神情骤然一喜:“真的?”
赵宝珠也是?谨慎一振,转头激动地看向叶执伦。
叶执伦看了叶夫人一眼:“我骗你做什么。” 遂看向赵宝珠,手指在矮桌上敲了敲:“听闻锦衣卫拿人的时?候你也在场:
赵宝珠立即道:“回宰相大人,是?。”
叶执伦听了,略顿了顿,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看着赵宝珠道:“此事,你怎么看?”
赵宝珠闻言,略微思索了一瞬,也未藏着掖着,直接说?出了结论:
“下官以为,陛下定然不会轻信此等荒谬流言,下令将少爷拘束起来,应该是?由于此事涉及太子,陛下需在百官前做出彻查的态度,并不等于陛下真的相信少爷与?当?年太子失踪一事相关。”
闻言,叶夫人和姜氏都齐齐看向赵宝珠,很是?惊讶他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叶执伦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是?问:“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
赵宝珠想了想,道:“若陛下真是?相信了流言,认为当?年太子失踪是?少爷从中?作梗,以陛下对太子殿下的看重,必定会盛怒非常。若陛下真想治少爷的罪,上朝的时?候当?着百官的面将少爷拿下岂不更好?陛下刻意派锦衣卫在清晨将少爷带走,细细想来,未尝不是?在顾忌少爷的名声。”
赵宝珠其实一开始这么说?也是?凭借直觉,可待他冷静下来,细细将早晨发生的事情想了一遍,越想便越是?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还有?一事,” 赵宝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