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隆递出去最后一本,资县县令登时面若金纸。
不过拿到?了的也没好到?哪去几个?县令翻开一看,只见上面逐条列出了各县往前十五年的生丝税收缴纳实辆,何人查收,又?是何人签字画押,运往京城,全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众人面色登时一变。若说之前只是不安,现在他?们?则是真的自觉大?难临头,面色灰白下来。
他?们?原先虽也想过叶京华是否会查到?生丝这上头来,可却实在没想到?叶京华动作会这么快,要知道这些生丝税务乃是陈年旧账,青州一州之地,各类账册如何繁杂。而上任县令陈斯为了受贿而从?中作梗,糊弄添减之事也颇多。叶京华上任才几天?竟然就把数目都给全数理清了出来
不仅是各县县令,连赵宝珠见状都暗暗吃了一惊。叶京华这几日都跟他?在一处,连州府衙门都未回过,什么时候做的这些工夫?
不过这事发生在叶京华身上,倒似乎也不稀奇了。少爷向来是这般运筹帷幄,望情知事,不必亲临,便能决胜于?千里之外。
赵宝珠在这边儿想得出神,另一边儿,各县令却是方寸大?乱,顿时跪作一团,磕头如捣蒜。
他?们?算看清楚了,叶京华此次是有备而来,此刻再不求饶,估计明日这些罪证就能递到?巡抚大?人案上。更有甚者,若是叶京华直接交给他?那个?宰相老?爹,那说不得他?们?就要掉脑袋了!!
“求知府大?人恕罪!”
一群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一个?个?都鬼哭狼嚎、涕泗横流,场面很是滑稽。
赵宝珠在旁边儿看着,忍不住落井下石:“现在不说不知了?我还当您们?诸位年老?体虚,该忘的都忘了呢。”
众人闻言哭声一滞,脸色一阵青白。赵宝珠这话说得太损,是在讽刺他?们?方才还在说什么不知之罪,现今看到?罪证又?麻溜磕头求饶,被这么个?小后生如此讽刺,众人皆是心肝抽疼。
叶京华也听见了,看了赵宝珠一眼?,接着收回目光,道:“都起来吧。”
众县令闻言,还不敢起来,待叶京华的目光在他?们?脸上略一顿,这才麻溜地一个?个?爬起来。
待人都站起来了,叶京华才淡声道:
“我初来乍到?,于?政务不熟,才疏学浅,若有错漏之处,还请诸位多担待。”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一懵,茫然地看向叶京华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若说新科状元,世代书香门第的叶京华才疏学浅,但这天下恐怕没人敢说自己识字了!
然而接着,他?们?便听到?叶京华接着道:“虽我德行尚浅,但身负皇恩,做事不可不谨慎,往后于?生丝税赋一事,还得按律法行事,以免有所错漏。”
听了这话,众人才恍然大?悟,岐县县令反应最快,立即符合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此事本就该按照律典而来,往日里是我等做事疏漏,今后由大?人当政,我们?必定恪守历律,不敢错漏。”
有了他?带头,其?余人随之附和。这话就是在说今后的税赋得按照律典来,生丝税赋由各县均匀摊派。当那陈斯一倒台,他?们?便心知这事恐怕有变,因而虽税赋重了,却也不算太出乎意料,更重要的是叶京华言语的意思?,分?明是在暗示他?们?若往后积极配合,将生丝税赋老?实交了,以往的那些烂账,便算作是’错漏’
有这台阶,众人立马顺坡下驴,反复跟叶京华保证今后会恪守税律,就差赌咒发誓了。
叶京华静静听了,也没说好还是不好,待众人说的口干舌燥,才道:
“诸位有此心,吾心甚慰。” 他?声音平淡,说完了场面话,话锋骤然一转:“可先前之错漏不除,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