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而是坐在客座上,手边儿放了一盏茶,几本公文,见?赵宝珠来,他抬眼看过来。
赵宝珠犹豫地看一眼等在外头?的百姓,遂收回了目光,走到叶京华身前:“少爷,刚刚是柳兄太着急了,我代他道歉。”
叶京华看着他,很温和地笑了笑:“无妨。” 接着向外示意:“有苦主等着你?,公事要紧。”
赵宝珠闻言,张了张嘴,有许多话想问叶京华。可终究还是百姓更要紧,因?而看了他一眼:“少爷,那我去了。”
遂转头?向堂上走去,然而他一转身,叶京华却忽然抬手抓住他的手腕。赵宝珠被拉得一顿,转过头?来,便见?叶京华温和地看着他,说:
“只记得切莫动气。”
赵宝珠一怔,接着想起来齐大夫是交代服药期间不得动气,赵宝珠见?叶京华如此关?心?自己,很是感?动地点了点头?:“好,我记得了。”
叶京华笑了笑,遂放开他。
赵宝珠于是走上高台,外面阿隆开始叫人进?来。
人还没进?来,赵宝珠往座上一坐,随手摸到几张公文,拿过来一看,便见?叶京华的一笔好字,细细写?了早上他还睡着时衙门上的几项案子?。其中各种情形,所诉条款,苦主姓名、面貌、家?住何处全部记得一清二楚。
赵宝珠看了,心?头?又是一暖。这本该都是衙门上的文书,也就是程闻脩做的事。但他耳朵被咬伤,赵宝珠便将他赶回家?养伤了,因?而这些活都没人做。
少爷做事从来都细致入微,赵宝珠心?中十分妥帖,刚开始审案子?时还目光还仍不住往座下?飘。
叶京华正坐在下?首安静地看公文,时不时喝一口茶,虽是坐在公堂上,却如同在寻常茶楼酒肆上坐着一般,十分怡然自得。赵宝珠审案的时候,他并不出声?,只顾做自己的事。因?而百姓走上前来,或因?着相貌注意到他,好奇他的身份,却又很快只顾着跟赵宝珠申诉自己的案子?了。
赵宝珠一开始还时不时想看一眼叶京华,可几个案子?下?来,其他的便全忘了,眉头?也蹙得越来越紧。
约莫过了两柱香的功夫,阿隆站在堂下?,小心?翼翼地抬起眼。
只见?赵宝珠坐在堂上,背靠在太师椅上,一双猫儿眼微微眯起,面色冷白,手一下?下?地敲着桌子?。
下?边儿的人说了句什?么?,赵宝珠听了,眉心?极具威慑地一皱:
“你?再说一遍?”
阿隆心?中登时一凛,面皮一紧,知道是赵宝珠又要发火了。
堂下?本就抱着侥幸的心?,一见?赵宝珠的脸色,登时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谁知赵宝珠最恨的就是他们的这幅小人嘴脸,一时心?头?便窜起火来,伸手便抄起惊堂木,高高举起
然而就在这时,堂下?一声?轻咳传来。
赵宝珠动作一顿,转过眼去,便忽得对上了叶京华的目光。
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公文,单手撑着额角,一双冰雪双眸直直看着他,轻轻蹙着眉。
赵宝珠登时如同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想起这还是在叶京华跟前,心?头?的邪火登时熄了。
堂下?人见?他举着惊堂木,长大了嘴巴僵在原地。赵宝珠看着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缓缓坐了回去,改为将惊堂木’啪’得一下?拍在了公案上:
“快给我老实交代!”
堂下?人已被吓得屁滚尿流,也未注意到赵宝珠的异样,’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向赵宝珠磕头?如捣蒜,什?么?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