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抬起轻轻放下的’他?们都看在?眼里,已对官府彻底失去?了信任。这些做官儿的与世族乡绅都是一条藤上?的蚂蚱,不?管嘴上?说的如何好听,终究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然而等众人拥到县衙门中,打眼一看,竟见那范姓的流氓真的被捆着跪在?堂下,还鼻青脸肿的,似是伤的不?轻,登时都是一愣。

这戏演的倒还挺真。

众人看着头破血流的范幺三,连议论声都轻了些,纷纷狐疑地看着他?额头上?正口竟也不?像是假的,看着像是有?哪个用什?么茶盏碗盘的砸出来的,且力气还真不?小!

方才面点铺子前的路人也与柳大娘来到了县衙门口,花了好大的劲儿才挤到人群前头,看到堂下跪着的范幺三,登时’呦’了一声,还真是尤家?的人。那路人心?中啧啧称奇,好奇地左右探看,忽得抬起头,看到了坐在?堂上?的人,登时愣住了。

只见那县衙公堂整修一新,门楣上?青底金字挂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其下一扇四君子屏风,一张檀木桌案,堂下左右立着两个高大黑面的衙役,各自拿了两根朱红通天木,竟然很有?衙门的样子。

路人一时被震慑,先前看戏的轻佻心?思顿时去?了大半,甚至都不?敢抬头细看那堂上?坐着的县老爷的模样。

人群中跟他?同样想法的人不?少,本都是看热闹来的,可真到了这衙门跟前,一看这陈设,竟刹那有?了小老百姓见官的畏惧感?,一时间都屏气凝神,神情整肃了不?少。

半响后,他?们忽得听到堂上?响起一道惊堂木的响声!

众人皆是一惊,连那最后一点儿议论的声音都没了。

过了半息,堂上?传来一道清亮人声:“堂下西?坡山村生人,范幺三。“

此道人声一出,那路人才发觉坐于堂上?的竟然是一白面书生!只见他?着玄色官府,头戴乌纱帽,白面朱唇,一双猫儿眼中神采奕奕,俊秀非常,看着竟然比他?还小两岁。

这竟就是新县令?路人目瞪口呆,真未想到新县令如此年轻。

然而他?还来不?及惊异,人声便再次传来:“你撺掇歹人,欺辱陶氏长嫂,陶氏父子上?门讨说法,你又带人将其乱棍打死。侮辱人妻,纠集人手当街行凶,这两项你可认罪?”

听到这话,堂外百姓皆是一愣。屠户陶氏一家?遭难之事早已在?县上?传开了。他?们也都知晓,只是没想到这县令还真要问罪。

赵宝珠问罪,阿隆上?前将塞在?他?口中的布团拿出,范幺三咳出两口血,而后立即叫嚣起来:“尔等黄口小儿,休要血口喷人!我可是尤家?的”

他?话都没来得及说完,便听到上?首赵宝珠冷声道:“再给我堵上?。” 阿隆便用那脏抹布再将范幺三的嘴堵上?,紧接着又听赵宝珠厉声道:

“陶章,掌嘴!”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陶芮大步上?前,杀了十余年猪的手抡圆了抽在?范幺三脸上?!

范幺三猛地偏过头去?,鼻血立即喷了出来。无人能见之处,范幺三嘴里的立即松动了两颗大牙,只不?过是嘴被堵着,没能吐出来罢了。

“呜呜!!”

范幺三立即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然而还没等他?哼几声,陶章蒲扇般的巴掌便又扇了过来。霎时间就是啪啪啪好几下,等赵宝珠下令停手时,他?已满脸肿胀如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