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两人当然不会有什么旖旎心思,周正只是感觉,令仪心里藏了很多事,她一直没有放松,从里到外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花洒开了,热水淋过他们的头皮,脸颊,皮肤。他单手轻搂着令仪,大掌抚过她的肩,轻揉她的后颈,再插入她的发里揉抚。

他想跟令仪说,别怕,别怕,一切都会过去。

令仪只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肩窝,什么都没说。

回到房间,吹干头发,他又拉着她躺下。明明应该很累的,但令仪一点睡意都没有,躺他怀里发呆。

“睡不着?”他轻揉着她的头皮。

“别管我,你快睡。”他昨晚在医院,肯定没睡好。

“想不想聊聊?”

“不想。周正,你还是不要知道我的好。”说着,她转身过背对他。

周正也不在意,仍将她捞到怀里:“不想说就不说,闭上眼,哪怕睡不着也可以闭目养神。”

令仪还真听他的闭上眼,他的呼吸沉稳,心跳不疾不徐,一手让她枕着,一手搭在她的腰上,令仪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十二点多了,周正不在身边。

她连忙出房间,周正在厨房岛台旁,已经做好饭,拿着筷子往保温盒里一样样装菜。

“……”这画面让令仪愣了愣神。

周正看到她:“快去洗个脸,我们吃完送饭到医院。”

“哦。”她连忙换衣服去了。

周正,真的是一个生活气烟火气拉满的男人。

做饭,收拾,照顾家庭这些非常琐碎的事,他做的是那么自如。

“怎么了?”他给她夹菜,看她从坐下吃饭后,就在发呆。

“没。”令仪埋头吃东西。

两人吃完去医院。

汪琢一直没醒,血压也没降下去,哪怕上了降压仪,血压还是一度接近两百。

医生说再这么下去,只能做手术。

大家都忧心冲冲,陈奶奶肉眼可见的憔悴苍老。

终于傍晚时,汪琢醒了。

“我……我看到斐斐了。”他好像是清醒的,虽然说话吐词不清,眼神却是聚焦的。

陈奶奶连忙将令仪拉过去:“这是斐斐的女儿,令仪。”

令仪眼眶含泪:“外公,我是令仪……”

“哦,令仪。”汪琢像是松了口气,怔怔看着令仪好一会儿,缓缓闭上眼睛。

这夜,汪琢去了。

黄慎说,这对汪老师而言也许不是一件坏事。他是一个骄傲的人,宁可有尊严的死,也不愿无尊严的活。

想当初,汪琢确诊阿尔兹海默症,从此深居简出,连学生都不愿见。

如果让汪琢毫无尊严的躺在床上苟活着,还不如安详的离去。

周正一手操持汪琢的后事。

因汪琢的身份,政府文化部门、艺术协会都介入,要给汪琢办追悼会,还有媒体想要报道。

陈奶奶很不愿意:“老汪意识还清醒时就说过,他死后不要搞那些,把他烧了,骨灰洒临江。那些葬礼、追悼都是给活人看的,他不需要。”

周正协调了一下,最终汪琢的葬礼非常低调,只他一些亲近的学生参加,骨灰如他的心愿洒入临江。

令仪想跟外婆同住,老太太一个人住,她是很不放心的,办葬礼这几天她也是跟着老太太住在陶瓷学院。

黄慎提出了另一个方案:“陈老师跟我们一起搬回三宝街住。”

江城做瓷器的本地人大多都聚集在三宝街,后来改制,汪琢他们才都搬到陶瓷学院,汪、周两家在三宝街都有宅基地。

三宝街绿化很好,又挨着江,平时生活休闲非常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