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纪淮看了她一眼,忍俊不禁:“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歪门邪道?”

“这怎么能是歪门邪道。”小姑娘调整了坐姿,摇下车窗,“哥,唐霖最近联系你了嘛?”

红旗车平稳驶出学校,周纪淮挑起眉:“怎么,想他了?”

“想钱了。”温知乐弯弯眼,“他准备几月份来京州呀?我想入股。”

前世96年迪厅在京州虽已初现颓势,但在她关于迪厅有限的记忆里,那年京州的迪厅中最贵的票价是男性一百一张,女性五十一张,进去之后的消费还要另算,即便这样却仍供不应求。

而现在,89年的京州还没有正经迪厅。

唐霖的迪厅如果顺利开起来,就将是京州第一家迪厅。

爸爸说过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能赚到钱。

迪厅火爆的这五六年里,足够她赚回本甚至翻几番。

周纪淮第一次听她说想投资时还以为她是开玩笑,第二次听见才信她是说真了。

“缺钱了?”

“谁会嫌钱多呢。”确实缺钱,小九上次说的线索范围太广,她没找到头绪,得赚钱去买下一条线索。

周纪淮仔细想想,也觉得她不可能缺钱。

舒承安说他缺钱他信,知知说缺钱就像说着玩。

“你要真想投资,我就帮你问问。”周纪淮道,“但开迪厅得花不少钱,唐霖的买卖做得大,沪州的迪厅他前期投入三十万,来京州开,前期投入估计也差不多。”

温知乐点点头。

她可以和姥姥打借条。

借十万还十五万,或者更多如果后续赚到的钱比她预料的更多的话:“钱我来想办法。”

“我可以借你。”周纪淮没怎么犹豫。

他手里有不少钱,足够她投资。

这些钱是曾为军火商的爷爷留下来的。那十年里爷爷受尽苦楚,去世前辗转以他的名义存入银行,后来奶奶把存折放进信封里邮寄给他,让他不要声张,连爸妈都不知道这笔钱的存在。

温知乐听完一愣,被周纪淮的话惊住了。

“哥,你认真的呀?”

周纪淮这么有钱?

不应该呀,周家不是三代从军吗?

难道周纪淮的外公也像她外公一样曾经经商过,攒了一大笔钱?

“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但钱太多了,我……”

温知乐话没说完,周纪淮接话:“你不好意思收?”

“那也不是……”小姑娘诚恳道,“我不敢收。”

男人唇角上扬:“那你就先自己筹钱,改变主意的话随时来拿。”

“投资的事,我会尽快问唐霖。”

温知乐从牛仔裙的兜里拿出一块葡萄硬糖,撕开包装递过去,柔顺道:“谢谢哥,我给你剥糖呀~事情如果成了,肯定是看你的面子。”

周纪淮低眸扫了一眼:“他家里不赞同他开迪厅,沪州的迪厅成本是他自己的存款,你给他投资是雪中送炭,和我的面子没关系。”

话落,他微张开口:“你喂我?我在开车,不能松方向盘。”

温知乐眨眨眼,脸有点红。

别以为她没见过他单手把方向盘的样子。

小姑娘鼓了鼓腮,把糖挪到男人嘴边,周纪淮眼眸含笑,咬走糖。

柔软的唇瓣无意中碰到她指尖,温知乐手指触电般收回来。

她谨记自己在沪州时的决定,绝对不胡思乱想,及时制止自发做延伸思考的大脑,轻呼一口气,缓缓淡定下来。

于齐的菜馆也在市北,距离京州大学十分钟的车程。

两人到地方时,胡同里只有他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