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江母看似在和老人聊天,实际时刻盯着他们。

见他们聊僵,江父笑呵呵地和周纪淮说起话:“前阵子我得了几瓶好酒,回头你给你爸捎回去尝尝。”

周纪淮表情没有丝毫缓和,客气却不见笑:“江叔,真不巧,我爸上个月才戒酒,这酒你留着自己喝。”

江父哈哈笑:“老周没有口福喽。”

“江圆,过来见见长辈。”

江圆从座位上走开。

江兆立刻道:“纪淮,我爸妈考虑不周,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江圆一进门,周纪淮就知道江家是什么意思。

他平生最烦用婚姻做利益交换的勾当,主意不打到他身上也就算了,打到他身上就自求多福。

“好。”男人不冷不淡地应着。

江兆心情忐忑,余光扫到温知乐,拿了瓶果汁放到她面前:“小温,这是我们沪州当地的知名果汁品牌,你尝尝。”

“谢谢。”温知乐心不在焉地拿起果汁。

“不舒服?”周纪淮发觉她的走神,抬手在她手背上短暂贴了一秒,轻声问,“是不是冷?”

温知乐停下分析,顺势点点头。

有线索是好事,但一条线索是杯水车薪,只靠它找不出凶手,这事儿急不得。

她缓了缓,笑着开口:“空调温度有点低。”

周纪淮立即去找服务员。

回来时拎着条薄毯,身后还跟着一个服务员,拿着遥控器对准空调按了几下。

周纪淮把毯子搭在她腿上,又拿过她手里的玻璃瓶果汁撬开瓶盖。

江圆在江兆左边落座:“哥,她是谁?”

“京州北军区舒司令的外甥女。”

江圆隐晦打量温知乐的侧脸:“她和周纪淮什么关系?周纪淮怎么对她这么好?”

江兆摇摇头:“不清楚。”

“你今晚安静吃饭,别和纪淮搭话。”

江圆皱皱眉:“不是说让我来相亲吗?”

“相什么亲?我爸是一头热,我烦着呢,你别给我添乱。”

“哼,像谁想来似的。”江圆起身拿瓶果汁,回来后压低声音说,“伯父想调去京州,快点想想其他路子吧,别做什么司令亲家了,没戏。”

江兆何尝不知道事情僵住了。

他们的最优选是周家,周家如果不行,就退一步和舒司令结亲。

舒司令家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外甥女,外甥女这边……江兆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周纪淮和温知乐。

“你真不想嫁警察?”

“不想。”江圆答得毫不犹豫。

江兆叹口气,倒了杯酒,又去找周纪淮道歉。

他真怕今天这事惹毛了他,会影响他爸往上爬。

他爸也是糊涂!平常见惯了周纪淮客客气气叫“江叔”的模样竟然就当真了?也太小看他了。

周家那个圈子里谁家孩子对外不客客气气的,实际都是些难伺候的主,眼光高到天上去了。

客气的时候是真客气,挑不出一点错,发起狠来也是真狠,专挑痛处戳。

江家眼下的“痛处”就是擢升。

江兆诚恳道着歉,心里默默祈祷他爸的安排没有触碰到周纪淮的底线,他现在不求他帮忙,只求他不要插手。

京州军政两界正如两层紧紧勾缠的蜘蛛网,小辈们拿捏着每条蛛丝的吞吐。

相比较老一辈的利益交际,大院里尚未被完全同化的小辈们做事有另一套准则。

周纪淮位于蛛网中央地带,一句话就能让他爸原地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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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这场接风宴还算安稳地结束,江兆离开前找到周纪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