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乐再看周纪淮,心中就总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感。
按小九的说法,气运者不会年纪轻轻就死掉,除非遭遇意外。
但……幸亏他死的早,否则她就不会重生了。
“周同志,你方便说下全名吗?我回家后想和父母登门拜谢你对我的帮助。”
她想看看自己前世是否听说过他。
他是军人,看肩章是上校,也许在北军区服役呢?这么年轻的上校牺牲,舅舅不可能不惋惜,可能会提过他的死亡。
周纪淮没看她,但从语气的细微差异中感到她有点儿伤心。
这小女孩还挺奇怪。
“我全名周纪淮,百家姓里的周纪,淮河的淮。”
温知乐瞪大眼,这个名字在她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竟然是他?
她前世听过这个名字的由来,“周纪”是父母的姓,“淮”字是因为在淮河岸边出生。
这位周同志,真的是她印象里的周纪淮?
第4章 你是不是盯姑娘呢?
“小九,他是不是周家大儿子?”
【是的姐姐。】
那他岂不是离死没多久了?温知乐表情有点失控。
同为气运者,周纪淮可比自己惨多了,自己好歹活到了九六年,他却只活到八九年,也就是今年。
所幸周纪淮在专心吃干粮没看她,温知乐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低头调整表情。
表情好收敛,心里的惊异却久久不消。
周纪淮吃完后,继续开车。
过了差不多一小时,温知乐远远地看见京州市城门。
城门是古时候建的,一直没拆,是京州的地标。
周纪淮在路边停车,看了眼手表,手伸进军装兜里,不急不缓地说话:“再过不到半小时会有进市区的客车经过,你在路边等车,看见客车就招手上去。”
他从兜里掏出钱包,快速拿出一沓零钱:“记得坐到客运站再下车,给售票员一块就行,别给多了。”
话落,他点好零钱递给温知乐:“搭车费五块,这是找你的九十五,干粮不要钱。”
温知乐觉得他为人太好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只拿走五块,干粮白给,还叮嘱这么多。
给钱表达感谢的话他肯定不会收,温知乐瞧着他冷淡的眉眼,想了想,认真道谢。
周纪淮:“不客气。”
小姑娘随即收好零钱,打开车门。
周纪淮看着她下车,目光瞥过她瘦弱的背影,多说了句:“把书包背好了,车上可能有扒手。”
温知乐一愣,随即莞尔:“我知道啦,谢谢你,等我安顿好,我请你吃饭。”
周纪淮牵了牵唇,看着她走到路边,发动吉普车。
十几分钟后,一辆客车驶来,她举手挥了挥。
客车在身边停下,温知乐踏进车里,把票钱交给售票员。
车里只有零星的空位,她这会儿脸色暗黄,穿着粗布麻衣,看着像刚从贫民窟里跑出来,不引人注意,乘客们只看她一眼就不看了。
小姑娘去最后一排的空位坐下,斜跨着书包,单手抓着它,另一只手落在车窗把手上不自觉收紧,手心传出痛感也不放松。
她紧盯着窗外,客车驶入城门后才长舒一口气。
终于回来了。
这是她前世生活了二十年的京州市。
窗外的每一个小摊子都透着熟悉,直到现在,温知乐才有一种脚踏实地的轻松感。
她放开把手,开始思索接下来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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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哥!”吉普车的车门被打开,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男人提着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