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谁能配上你?说话!”
鲜血与汗水混合,沾满她白皙的脖颈。
这么细的脖子,戴光宗几乎没怎么用力,就能掐死她。
生命的最后一刻,一滴眼泪从眼眶滑落。
不堪入耳的辱骂声戛然而止,戴光宗猛地松开手,抓住衣服穿上,头也不回地跑下楼。
上午十一点,家属院里几乎没人。
戴光宗下楼后不敢停脚,迅速往小区外跑。
刚跑出去,就撞上一人。
他被撞得后仰,骂骂咧咧地摔倒在地上。
正要张口骂人,就看见那人高大的身形,立即闭上嘴爬起来要跑。
但刚跑了两步,就被人拽住:“捡起来。”
超市袋子因为碰撞被坠破,橙色的汽水全摔了出去。
其中一瓶摔碎,汽水和泥土混在一起,竟似干涸的鲜血一般。
何聿舟唇角紧绷,不悦地攥紧手。
“你他妈有病啊!”
戴光宗手脚并用,却始终没有扯开他的手。
何聿舟耐性耗尽,压着他的头按到地上,本就被刀尖刺破的手心不注意按上碎裂的汽水瓶,戴光宗顿时叫得像杀猪一样。
何聿舟低头睨了他一眼,一脚踩在他手背上碾了几下:“滚!”
戴光宗看都不敢看他,屁滚尿流地逃跑。
即便踩了他几脚,何聿舟的表情也依旧难看。
戴光宗跑远后,他弯身捡起没碎的汽水,将瓶身一一擦干净。
随即把汽水送给小区保安。
返回路边的小卖部里,重新买了几瓶干净汽水。
这才走进小区,朝三号楼走去。
上楼前,他调整心情,又恢复了外人眼里那副温润君子的模样。
而后推开单元门,走上楼梯。
番外:伤痛
从一楼到三楼,只用了两分钟。
楼里分外安静,只能听见他的脚步声。
何聿舟在心里把提早备好的说辞默念一遍,走到303门前,敲了敲门。
房门没关严,他轻轻一敲就敞开。
空调的凉气丝丝缕缕地飘到他的肌肤上。
不好的预感骤然间浮上心头。
家里开着空调,家门怎么会没有关严?
何聿舟当即推开门进去:“温老师!我是法律系的何聿舟。”
“你父亲说你家书房里存着一本多年前的法律著作,让我来拿。”
说完,他拐过玄关。
座机铃声在他目光触及客厅的瞬间响了起来。
何聿舟大脑一空。
循着本能走到温知乐身边查看她情况,声音发抖地叫了她几声,颓然跌坐在地板上。
座机铃声短暂地停下后再次响起。
他神色恍惚地过去接起电话。
温树人温和的嗓音从听筒传出:“知知,咱们学校法律系的何教授要去家里拿本书,那书是你爷爷奶奶生前手抄的,放在书架最上层,你帮着找找。”
“温教授……”何聿舟嗓子发紧,艰难出声,三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您和舒教授,请尽快回家,小温……出事了。”
听筒从他手里滑落。
温树人焦急的询问声隐隐传出,何聿舟充耳不闻,神色木然地看着不远处的温知乐。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起刚才在楼下撞见的那个脚步仓惶的年轻男人。
念头一经出现就不会轻易离开。
戴光宗的身形在他的脑子里盘旋了近十秒后,他拿起话筒报警,随即跑出温家。
巨大的悲痛令他的神情看起来极为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