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课，温知乐在走廊上碰见郑老师。

她随即上前。

郑莲看见她过来，下意识后退，退了两步硬生生止住。

做错事的人又不是自己，她有什么可心虚的？郑莲心想。

“郑老师。”

小姑娘停在她眼前，白净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郑莲目光闪烁，语气生硬地问：“什么事？”

温知乐从她的语气里听出几分心虚。

“我听我妈说，您和她说我不注意和老师的交往尺度。”

“所以特意来问问，您具体是指我和哪位老师？方便我改正。”

郑莲神色一滞，显然没想到温知乐会当面问。

相比舒颖冷脸怼她，温知乐这样笑着问更让她不好受，脸上火辣辣的窘迫。

“郑老师，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郑莲挤出一丝笑。

“我急着上课，先走了。”

小姑娘轻扬眉梢，挪动脚步挡住她。

“您先告诉我是谁，再去教室也来得及。”

明明她语气不急不缓，表情也和善，但郑莲却觉得眼前的学生格外咄咄逼人。

“是谁重要吗？”

“当然重要。”

温知乐抱着课本，坦然瞧着她。

她今儿穿着浅蓝牛仔裙配奶白针织圆扣毛衣，长卷发随意披在身后，一米七的个子，皮肤嫩嫩的，苗条又有气质。

郑莲越看越觉得自己没胜算，心底却又不甘心。

她怎能输给一个小她八九岁的女学生？又怎能让她这么难堪地自己逼停在走廊上。

“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不用当真。”

“这样吗？”

温知乐并没放过她。

“我本来还想着您如果告诉我，我就告诉您最近咱们系里传言的男主角是谁。”

郑莲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男主角？”

温知乐惊讶：“系里都传您和学生来往甚密，关系暧昧，话都传到系主任那里去了，系主任正为该怎么处置你们而头疼，您不知道吗？”

郑莲一惊，着急起来：“这是污蔑！”

周围学生诧异地看过来，她连忙稳住情绪。

“你从谁那里听的话？是你们班的学生？”

温知乐瞥了眼她额上细密的汗珠，微微一笑。

郑莲双手一紧：“是法律系的何教授。”

温知乐点点头，转身下楼。

郑莲急忙追上去：“你还没有告诉我！”

温知乐瞥她一眼：“郑老师，你不用这么着急。”

“我和你一样，刚才的话是瞎说的。”

“你能理解我的，对吧？”

郑莲猛地止住脚，脸上青白交加。

半晌待小姑娘下楼许久，她才挤出一句话：“太过分了！”

早就走远的温知乐才不管她说什么，眼下她站在法律系教室前，把在教室里备课的何聿舟叫出来。

何聿舟不明所以，谨慎地出来。

见她绷着脸，愈发不解，直到温知乐语气平静地扔下一个炸弹：

“何教授，郑老师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藏匿许久的心思就这么被挑明，何聿舟抿了抿唇，抬手扶了扶眼镜。

温知乐离得近，清楚地看见他的手指在抖。

她继续说：“我觉得，郑老师可能是误会了。”

“你我在京州都没多少来往，来肃大后来往更是屈指可数，郑老师会这么想，实在是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