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挥舞的马鞭相擦过?。
驾马者?粗鲁, 马鞭如盘旋的黑蛇,长而?曲,在空中发出嘶啦一记响,绷直至最?长, 随后落在马肚上, 黑马仰颈啼鸣, 铁趾带起烟尘, 一路向正阳桥大街去, 一向好脾气的徐念念揪着个眉头, 手插在腰间,口齿间酝酿了几句, 最?终还是没?有把那些粗鄙之言说出口,只是对着消失在视线尽头的马车愤愤:“怎么没?有侍卫管管这样横冲直撞的镖队,该抓去杖打五十,以儆效尤!”
说完,徐念念回?头,赵荆立在原地,她谨慎地顺他背裳摸了一道,未感到有血,掌心?摊开,也是白净干燥,方才那马鞭由他背脊擦了过?去,也不知他痛不痛,正想着,未问出口,赵荆垂眸对上她焦急的眼目,他淡声:“小福子,我伤口疼。”
徐念念当即要查看他伤势,赵荆补了句:“气的疼。”
徐念念一噎,松口气,踹赵荆一脚,又确认:“刚马鞭没?打着你吧?”
赵荆:“没?。”可他随即按了下胸襟,有理有据:“中医里心?绪郁郁,会生?气结,因此气的疼也是正常,还请妙手回?春的徐小娘子为?我看诊,我估摸着再这样下去,我得生?情志病了,你给我开个方子治治,”赵荆身板压低,唇靠近她耳朵,气息撩拨她:“我提醒你,心?病还需心?药医。”
徐念念小手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赵荆这人,伤才好了一些就没?正形了,他还停了官职,整日靠欺负她来打发时间,有时他逼人的花招也挺多的,信手拈来,她完全相信以前严津说的,这家伙在京郊军营净干欺负人的事。
她踽踽独行在前头,赵荆劲腿长,悠哉悠哉地跟在她后头,欠欠的说:“徐小娘子,回?个话?呗?”
徐念念缄默不语,赵荆说她:“不搭理我,你这人没?礼貌。”
徐念念简直受不了,道袍在她愈发急促的步履中摆荡起如花瓣般的褶纹,赵荆几下追上她,伸手挪动她挡耳朵的手,她耳朵果然不负期望的红了个透,赵荆轻笑,指腹摩挲她细嫩的指节:“你的手好美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徐念念一下就知道赵荆在耍什么流氓,她真的要生?气了!
赵荆又说:“切,说不得就不说咯。”
徐念念侧目瞪他:“这是能扎针扎死你的手!”
赵荆虚揽她肩,躬身在她耳廓吐息:“那我也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一个拐向,便可见?静伫于西城司街尾的惠民医馆,三道石阶往上,木门朝外敞开,有几人在医馆内看诊,明空坐于木柜后,眼目沉稳,为?病人切脉,而?后低头书写药方,柳敏儿?搬了把矮方凳,踩上去拉高处的药屉,手中一杆铜称,依照药方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