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伊人并未直接回答徐念念的话,而是轻声询问:“我对你有个疑问,你跟在赵世子身边,他为何?会允许你当女医呢?”
这话一出,宅堂里当即窃窃私语起来,谁人不识赵世子?他可是如今京城最炙手可热的郎婿,赵荆婚事未定,席上好几家女郎背地?里可都是明争暗抢,朝堂之中,许多?旧派未为新朝立功,而扶持上来的新贵根基并不深厚稳固,只有赵荆是站稳了脚跟的,其实整个内城都知他气性大,奈何?赵荆就是出身好,仪表堂堂,品行更是没传出过除了有时揍人以外的劣迹,在内城一众混不吝里,当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前阵子倒是听过赵荆的绯闻,众贵女自然议论过,却一直不知女主角的庐山真面目,不想竟是席上自荐的小娘子。
有人诧异:“伊人,此话当真吗?”
韩伊人:“自然当真。”
她问这话,也不是出于纯粹的探询,只是徐念念并不在意?:“我在不在赵世子身边,都是一名女医。”
徐念念回到坐处,寻来纸笔,簌簌写了一些话,信纸折两?折,托丫鬟给韩伊人。
韩伊人打开一看?,是一手流畅楷书,谈不上秀气,但写得十分清楚,有一种?难言的风骨,里面的话,指出她面色不好,似是血亏之相?,猜测她来月事腹痛,韩伊人眼眸轻颤,手指捏在信纸一隅,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徐念念遭了冷遇,有点失落,但也在意?料之中,她并非不能接受,只是她脸皮没自己以为的厚,此刻难免飘了红。
韩夫人在此时开了口:“徐小娘子,可以给我看?看?么?”
徐念念一怔,忙答:“当然可以。”
韩夫人:“那我便到后头一下,还请伊人照顾诸位女郎。”
韩伊人神色中有不解,韩夫人淡看?她一眼,养尊处优的手在韩伊人肩上捏了一下。
斋堂后,有偏间,隔屏风。
徐念念由袖袋中取出一大锦袋,抽绳拉平,里面手枕与针匣都有。
徐念念:“韩夫人,您有何?不适?”
韩夫人:“我这身子情况挺杂,你先?帮我看?看?吧。”
对此,徐念念也没有异议:“您把右手腕子朝上放手枕上。”
韩夫人在手枕上铺了张锦帕,适才?放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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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夫人脉沉细,另看?,舌红,无苔,再借盏灯光细看?,有一点淤点。韩夫人施了脂粉,但由浮粉的状态看?,她气色不佳,且双眼红丝多?,略浑浊,发根干,手指指甲粉少白多?,疲态难掩。
她身体的确不好,气血滞阻、两?亏,已是十分严重,经年累月,非三日之寒,肝郁与痰湿应当已成型,就不知,是长在身体哪处。
徐念念抿抿唇,说:“我知高?门忌讳多?,韩夫人难以坦诚,可若病人都不阐述身体症状,那女医即便能亲自上手诊脉,也有误诊的可能,这样太可惜了。”
徐念念脖颈柔顺的弯下,眼睫垂垂:“当时,我为顾姨娘接生,我不管她是姨娘还是谁,她的身份于我而言并不重要,医者在乎的是,能否让手底下的患者安康、快乐。我是没有异心的。”
韩夫人不语,徐念念撤了手枕,与韩夫人商量:“不如我来猜您的病灶在哪儿?,猜不中,您当我是庸医,猜中了,那您告诉我如何??”
韩夫人双眼审度地?观察着?徐念念,片刻后,方点点下颌。
徐念念:“在我诊过的妇人中,气滞血瘀成型的肝郁与痰湿几乎都长在颈或乳上,称瘿病或乳癖。患此病,初无察觉,后偶然碰到会觉皮下有硬块,时有涨感?,若继续发病,经络进一步不通,结块变大,则会越来越频繁的发痛。因为气血流通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