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念一贯聪明,跟着赵荆在棋盘上走了一阵棋,就慢慢悟出了一些走棋的规则与办法?,第?一盘棋,她很快输了,第?二盘棋,下了一刻钟,第?三盘棋,下了更久,结束时天色已是一片漆黑。
赵荆大掌一扫棋盘,收拾棋子,棋子落进棋盒内,声音清脆,徐念念也不知道赵荆消气没有,两人就这么静静坐在夜雾里,前头铺子的光洒进来,赵荆轮廓硬挺,眼目深邃,他一直直视着她,未有过一点退避之意,徐念念看了他一会儿,默默底下脑袋,扣扣手指,盯盯鞋尖,心里悬浮着,找不到落处。
直到赵荆起身,说:“走吧,带你?去吃饭。”
徐念念站起来,快步到赵荆身侧,赵荆手一捞,把?她的手放进掌心,徐念念反握住他,赵荆手指动了动,由她指缝间穿过,他们?十?指相扣,徐念念终于觉得安心一些。
到前铺,赵荆与明空礼貌地道别,明空目光落在他与徐念念交握的手上,淡淡应了一声。
时值饭点,西城司大街人流来来往往,有人归家,有人寻找客栈歇脚,赵荆语气缓和了些,问她:“吃川湘小馆?”
徐念念指尖一紧,赵荆叹了口气,说:“那就找个有雅间的酒楼,不会被人看到的。”
徐念念莫名委屈:“好?。”
赵荆垂眸,说:“你?怎么了?”
徐念念纠结了一下,她想到白?日那些流言,还是问他:“我很不入流吗?”
赵荆:“你?不入流什?么?我眼又不瞎。”赵荆眉皱得很深,声音很沉:“那帮人都讲了什?么?”
徐念念怕他冲动,忙捏住他手背,说:“没什?么,无非就是那些话,我本来就高攀了你?。”
赵荆:“高不高攀,不由他们?说了算,我说了才算数,一群人吃饱了没事干,老子的女人哪轮得到他们?评头论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哎呀,好?了。”徐念念眼眶湿润,她手捂住他嘴巴,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害怕、无措、委屈,她觉得自己?不是狐媚子,她只是恰好?喜欢赵荆,她没有匹配赵荆的出身与家世,但也没有那么一无是处,她有时还觉得自己?挺厉害的,会照顾玄猫、会栽种草药、会读书、会经营店铺、会抓药、会针灸、会接生,还会好?多东西,刚刚还学了下棋,这些都是她值得骄傲的事,尤其是治愈了看诊之人的疾病,得到他们?的感谢与酬劳,她真的会高兴一整日,可是比起赵荆拥有的一切,她真的太微不足道了,她好?像拍马都追不上他,想到梦里赵荆见异思迁,三妻四妾,她更是难过至极,等她反应过来时,泪花已盈睫,顺着脸蛋滑下,沾湿她纤细脖颈,她的世界下雨了。
赵荆一顿,急急去给她擦眼泪:“妈的,你?是水做的吧?真是要心疼死我。”
徐念念不悦地踢他一脚,赵荆:“又怎么了?”
徐念念:“你?在梦里欺负我!”
赵荆:“哪种欺负啊,好?的还是坏的?”
徐念念瞬间理解赵荆的意思,她脸红极了,绣花鞋往他矜贵官服上踹,说:“你?不要带坏我了,是坏的欺负,你?把?我休了,还当着我面领新?人进门!”
赵荆:“我去,我这么胆大包天?”
徐念念:“你?还耍宝!”
赵荆见她真要恼羞成怒了,一把?扯过她手臂,也不管周围,就这样揽她入怀,低声说:“不哭了,梦都是反的,我耐心差,光琢磨你?一个就已经够受罪了,哪有闲工夫去看别的女人?”
徐念念:“......琢磨我很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