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明空并非她父母,却也为之思虑,就?如同?是?徐念念年幼时幻想?过?的母亲那样,她手捧起自己脸,嗷一声,害羞的跑回房。
之后许久,徐念念鲜少出户,一直与?明空学习医术,偶尔一回出门,也是?去官府寄信,不过?百米的路程。
她及笄那日?,战争并未结束,下了点?小雨,到了用?午食的时候,明空为她做了一碗长寿面,敲了一颗熟鸡蛋,饭后就?被明空赶去书室念书,她就?这样在平淡的时光中长大了。
昭元十一年开春,徐念念去官府寄信,出来撞见一列行于前路的镖队,马车上刘氏镖局的标识格外显眼。
徐念念停步,刘影深坐在镖队马车上,两人遥遥相对,他停了马,跃下车。
两载时光,刘影深个头再往上拔了点?儿,皮肤晒黑了许多,褪去几分青涩,较之从前少年跳脱,此时更具男人沉稳,徐念念走?过?去,说:“影深哥哥,我好久都不见你。”
刘影深指镖队,说:“我们大半年前就?开始走?镖了,不时常在武陵城。”
徐念念:“可外头不是?还在打仗吗?”
刘影深笑一下:“就?是?世道乱时,走?镖价才贵,我们怎么能一直缩在里头。”
徐念念神色流露担忧,刘影深摆下手,说:“你放心,我们不会为了银钱冲出去送死的,不然真是?白忙活一场。我们走?镖的人消息灵通些?,去年前就?得消息,前线已经推到石门,匈奴管不了齐朝偌大疆土,反而在这块土地上耗竭了补给与?士气,节节败退。我们呢,就?在已经收复的疆土上走?镖,再远我们就?不送了。”
徐念念:“可是?那时好多流民......”
刘影深:“我也是?率队出去才知道,前头军队气势如虹,一路高歌猛进,后头西?南藩国突然起兵了,大后方的百姓得了消息恐慌出逃。”刘影深想?起那场面还后怕,“好险我那单镖单是?在东边近海处,不然我都不知有没有命回来。”
徐念念:“然后呢?”
刘影深:“然后赵荆就?气势汹汹的去西?南算账了,他斩杀藩国军队首领,提着首领的头问藩国君王是?怎么想?的,那君王据说是?吓得当场就?尿了出来,这辈子都别想?在藩国百姓前抬起头......赵荆还处理了一批原本驻守后方的渎职将领,军队里都传他是?阎王爷啊。”
赵荆的名字,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刘影深的话中。
徐念念瞳仁猛地缩一下,她太久没有他的讯息了,心中平静的湖面被投下巨石,水浪拍打堤防。
她指尖抖动,唇畔抿在一块儿,以免泄露了发?颤的牙关,压抑心底的情绪涌上来,在眼中湿润润的晕开。如此嚣张的行事,是?他本人能做出来的。
刘影深蓦然顿下,手抬起,想?为她拭去眼泪,手指要碰上她脸颊时,又?跟被烈火烧着似的缩回去,他宽慰说:“你别害怕呀,我说的不是?去年的事么?藩国叛变早已平息,武陵城内安全,你不会有危险的。”
他目光眺看武陵官府,压着声音说:“官府北边那块,住着不少京中来的权贵,就?算战败,武陵肯定是?最后才会被攻下,何况,如今我军正是?势如破竹之时,我们一定会赢的,你信我。”
徐念念鼻尖嗡嗡:“好。”
她手蜷起来抹眼泪,广袖滑落,小臂露出,她肌肤细嫩白皙,一点?儿红的格外显眼,此时天光下,是?一大片散落的或深或浅的血点?。
刘影深一扫眼,即刻紧张的问:“你手怎么了?”
徐念念:“我近来在学针灸,就?拿自己试着扎穴位。”
刘影深:“学那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