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徐念念被突如其来一股巨力劫持,脑袋身子歪斜向赵荆,换作别个人高马大的人,她该吓死了,可是对方是赵荆,她就敢立马伸脚去踹他,她挣扎说:“死太监,都快一别两宽了还要用武力镇压我!”

赵荆松了几分力,大抵是他力气太大了,他垂眸,她脖颈被他小臂压到的地方有一块红晕,他蓦地收了手,扶正她:“都到军营了还管老子叫死太监?”

徐念念:“那就死侍卫!”

赵荆手指点点她。

徐念念仰颈,鼻尖睥睨他,学他那样欠欠的哼气。

士兵走过来,眼珠在两人间游动,眉头挑动:“荆哥,我是给你俩准备一个营包还是两个?”

军营里生活单调,赵荆归来,许多士兵结伴出来围观,这会儿人都未散开,耳朵竖得简直比武陵城墙还高。

徐念念留意到这些揶揄的注目,无声往赵荆身后退一步,企图缩进他的影子里。

赵荆淡声:“两个。”

送徐念念进营包后,赵荆并未与她一道入内,他人伫在外面,手扯住油布门帘,天色暗淡,显得赵荆面庞愈加深邃模糊,他对徐念念说:“军营里很安全,不会有人找你麻烦,我先进城一趟,你等我回来。”

徐念念点点头,她不想过问赵荆去干什么,因为她无法干涉那些恢弘且沉重的事。这些事也都与她无关,唯一与她有关的,是赵荆这个人,仅此而已。

这应当是他们呆在一起最后一个夜晚,她只想等他回来。

后面有人催促赵荆,赵荆再度对她说:“等我。”

徐念念双眸落在他面容上,答:“好。”

油布垂放下,赵荆穿过一路附近或佯装做事或假意闲逛的士兵,快要走出军营前,他黑靴停顿下,交待道:“礼貌点,回来要是让我听见一句告状,我必不放过。”

军队里凡认识赵荆的人都知道,赵荆一贯是挺狂挺狠的,这话分量重,周围士兵登时抽直了身子,还瞻观什么热闹啊,为保住小命纷纷散去。

厚沉的油布隔绝,营包里陈设简单,唯有一张地毡,一块小草枕,一盏小灯挂在撑起油布营包的编织木条上,显然没有长期驻扎之意,待到虎符齐全,应当就要出发去打仗了。

徐念念轻轻倒下,枕着小草枕,视线映出营包正上方圆圆一圈顶窗,顶窗之内,是一方小小的星空,朗月慢慢驶进顶窗中,今日应当是十五吧,不然那月为何又圆又大?

她抬手,手袖坠下,露出一截细嫩的肌肤,她指尖一点点描摹着月亮的模样,十五的夜,按习俗来说,是团圆夜呢。

赵荆去到武陵官府中,手持浮尘的太监赶忙将他迎了进去:“赵世子,陛下等您许久了。”

长廊两侧禁军把守,书室屋门紧闭,窗桕麻纸上映照出一道细细升起的龙涎香烟痕迹和两个相对而坐的矗直身影。

片刻后,屋门自内推开,赵荆踱步行出,少年眉宇沉静,似乎与来时并无不同,他唇抿着,忽然走下长廊,抬头望向那轮遥远的朗月,论距离,城内与城外,不过隔了一道城墙,相距至多十里路,论时间,来时一刻钟,在官府内一刻钟,回去至多再一刻钟,可那遥远的究竟是什么?可为何,又竟会有思念之情?

在月下,他墨发规整盘起,上头并未别发冠,月光干净又纯粹,洒在婆娑大树之间。

他方才才立下军令状,此刻,他只遵循心意,大步离开。

在官府门前,有丫鬟提灯恭候他,向他福身子,柔顺的道:“韩宰相设宴,为诸位郎君世子临行助阵,还请赵世子前去。”

赵荆:“好意我收下,宴会不去了,还有事。”

丫鬟再度福身:“那老太君那边......”

赵荆:“我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