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我甚至看到他眼角似乎有泪。

我往后踉跄了两步,跌倒在薛景仁的怀里,尽管我尽力想要撑住自己,可最终还是瘫倒了。

薛景仁震怒,问道:“是何人所为?这普天之下,谁人不知桑籍即将是我薛景仁的岳家?竟如此胆大包天吗?”

那人说道:“很像北方海盗所为,现场非常干净,没有留下任何武器。前一天晚上桑籍正在庆丰收,绝大部分都在碾场上载歌载舞,只一夜以后桑籍就......”

薛景仁斩钉截铁道:“查,给我本宫查,这件事情定下查得水落石出。”

我喏喏说道:“不会是海盗,桑籍离海甚远,与海中间还隔着五个游牧民族,都比桑籍富有,他们何必舍近求远?”

“而且海盗都是为了财,对方却在屠城后大开粮仓。说明他们根本意不在此。”

“我爹从来都与人为善,就算是流民来了桑籍也从不驱赶,他这一生,都是为了我们族人的安宁和太平殚精竭虑,不愿树敌,唯恐子民遭殃。就连最爱的女儿也会送出去和亲,只为求得一方安宁。”

我回头问了一句:“他们人呢?”

那位小将军非常伶俐,立刻道:“公主殿下,桑籍王和王后的衣冠琢已经按照桑籍的规矩立好,是由属下亲手打理,未曾假于他人之手。”

我从薛景仁怀里起身,堪堪站住后,朝他行了个大礼:“多谢将军,今日之恩,斯日暮必将紧记于心。”

他立刻偏了偏身体,没有接我的大礼,朝我欠了欠身,随后向薛景仁请示:“属下不放心别人所以才快马加鞭赶来,现还要赶回桑籍处理未竟事宜,殿下如今离京城只有三日路程,为了安全,还请尽快启程。”

其实我们已在此处停留快十日之久,倒不是我不想,是薛景仁一直说:“进了上京我就是太子殿下了,在行宫中才是小景。”

起初我唤他小景,他虽然觉得不成体统,但也不辩驳,尤其是听说我们桑籍只有亲近的才会如此称呼,每每听到便促狭地朝我笑。

那日之后,我们并没有启程,因为我生病了。

我从当天夜里就开始起烧,烧了一天一夜不曾停歇,据说薛景仁守在我床边一直不曾合眼,奴才们跪了一地也未曾劝得住他。

我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做梦,梦见我不曾南上时在家中的光景,那是多么快乐的一段时光。

可场景一变,我只身站在桑籍都城,空荡荡的城邦再也不见往日的热闹,我遍寻不见任何人影,打开任何一扇我熟悉的门,都不曾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容。

我声嘶力竭的哭,痛彻心扉的哭,我渴望有人出来劝阻我。我期待阿娘冲出来搂着我,跟我说他们在恶作剧。

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

我悠悠转醒后,床边有一个老医正搭着我的手,他见我睁开眼后,对着帘外说了句:“去请殿下来吧,暮公主醒了。”

第9章

9

9、

我很想张口说,桑籍都没有了,哪里还有暮公主呢?

可我的嗓子喑哑又刺痛,并不能发出什么声音。

片刻后,薛景仁的脸出现在帘子外,他眉头紧锁、面带焦急地问道:“宋医正,小暮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烧这么久?”

“暮公主气急攻心,又忧思过重才导致的高烧不止又低烧不断,殿下无需太过紧张,好生休养即可。”

“那好,麻烦宋医正,我遣人送您老回上京。”

原来这人是薛景仁从上京的请来的御医。

薛景仁在我房中待了一个时辰,下人来了十数趟,最后一次进来的是临泉。

临泉跪在薛景仁面前,道:“殿下,您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