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山距离桑籍步行不到半日，如果有铁骑，半个钟头都不需要就能到达。

我问钟言：“你和我想的一样，对吗？”

他回答我：“我选择告诉你，其实是违背了我的心意的。”

我明白，他不想我冒险。

他是温柔且克制的，他从来不帮我做选择却永远会在最需要的时候给予我帮助，也从来不要求回报。

那天他问我：“你会跟我求救吗？”

“如果我遇到困难，我会第一个转向你，但愿你不要害怕。”

他特别郑重地承诺我：“我永远都会接住你。”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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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铺的转让很顺利。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半年内，我和许清河找人倒了五手才最终回到自己手里。

巧的是，沈国丈在此之前恰巧生病，闻不得任何荤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许清河不知从哪里搜罗了几个食谱来，找人递去了沈府后厨，竟真的吃得沈国丈胃口大开，没过几日又变回原先珠圆玉润的样子。

他去上朝时，简直就像个活招牌，人人夸赞之余还不忘打听。

这对于肉铺而言是意外之喜，生意因此好了百倍不止，我因而又赚得盆满钵满。

我本来觉得接触到沈家才能离我想要的真相更近，可真正接触到才会明白其实这是很无力的。

大概有大半年，我始终毫无进展。

那天雨落在屋里摆放银两，她是个爱财的，每日赚得的钱必要码在床下，数了又数才安心。

她忽然问道：“姑娘，咱们现在的钱能铺满整个农庄吗？”

我忽然灵光一闪，问道：“你觉得想要组建一个军队，最重要的是什么？”

雨落毫不犹豫道：“军饷啊，战士要吃饱穿暖才能打战的。云梦的哥哥就是在打战时饿死的。特别可怜，不然云梦也不会被卖到太子府去，她是正经念过学堂的。”

雨落都能想到的，我怎么会如此愚笨？

养正规军队尚且有国库支撑，那私人军队呢？难道就靠沈国丈他们男人们的俸禄吗？

沈家开支极大，每日仅仅是吃食的钱都像流水一样花出去，更别说维持偌大一个家。

那他们哪来的钱？

我闭着眼睛拼命思考这件事情，与其追究他们从何而来的钱，倒不如笃定他们今后一定还要用更多的钱。

我脑子里一连蹦过几个念头，最终成形的是：诱敌深入，请君入瓮。

我在上京放起了印子钱，比别处都高出一个点，很快就有了点小小的名气。

许清河感叹道：“那边挣着，这边花着，等于分文未动，还得是暮姑娘。”

我终于在四个月后，钓到了沈家这条大鱼。

万万没想到，沈家出面张罗银钱之事的人竟然是沈黛。

朱颜联系许清河的时候，雨落正在他府上做客，差点与她撞上。

这是件极为隐秘的事情，让朱颜来办反而没有那么惹人怀疑，如果不是辛苦部署四个月，实在是抓不到这狐狸的尾巴。

而这一点点尾巴已经足够我顺藤摸瓜以至他们一败涂地。

整整花费了三个月，我将沈家胃口养得极大，而我早已通过银票的兑付摸到了沈家军队的准确藏身地。

可我没想到，薛景仁竟然会仅凭一只驯鹿簪花就找到我。

陆文钰给我递消息时，我已经避让不及了。

他见到我时满脸都是惊喜：“小暮，果然是你。孤一见到那簪花就知道定是你做的。你居然还在上京！”

我往后退了一步道：“那殿下以为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