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他当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立在门框处冲我尴尬一笑。

临泉跟在他身后,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说道:“殿下来给您送点吃食。”

吃吃吃!就知道吃!

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难道我是饿死鬼投胎的吗?

我抹了抹眼泪,盯着薛景仁瞧了好半天。

其实我很少回盯着他看,因为越看他就会越想我当初认识的薛景仁。

他好像也被我的目光定了身也定住了神,直直地回望我。

我忽然好像就懂得了上京诗文里那句酸溜溜的:相顾两无言。

大概是我在他面前流露出了一点点真情绪,今晚他的兴致格外的高。

起先他坐在桌边看我喝茶,上京人喝茶很讲究,冲几次泡几水都很有说法,我从来不管那么多,再好的茶也只能喝出咸淡,却品不出香味。

他从前会文绉绉地说我“牛嚼牡丹”,如今只笑盈盈地看着我,问:“解渴吗?”

他带来了油酥饼,临泉在一旁说是殿下央着皇后娘娘的厨房做的,平日里可吃不到。

我心里腹诽:说什么泱泱大国,连块饼还要当个稀奇物,平日里还吃不得?从前我在桑籍的时候一天吃四顿,每顿吃四块!

说实话,跟我阿娘做的差很多。

饼不够酥,上面的酱料不够香,就连抹的油都不够味,不过我还是一口气吃了六块。

吃第一块的时候薛景仁还挺高兴的,吃第二块第三块的时候他也饶有兴致的看着,等我摸到第四块的时候,他有点欲言又止,又咽下第五块的时候他已经有些坐不住了,直到我的手伸向了第六块,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吃这么多容易积食,人会不舒服的。”

“冷了会很难吃。”

他无奈道:“行,那你能分孤一半吗?”

我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吧,我今日有点不舒服,你们中原说分饼相当于分病,会把病气分给殿下的。”

后来他看我在偏殿练字。

我是桑籍的公主,所以我一出生就是注定要送到各国去和亲的。

桑籍是个非常小的国家,他们甚至没有自己的军队。

王室加上族人不过几千人,还抵不上中原随随便便一支兵。

桑籍的荣盛兴衰靠的都是和亲,因为桑籍的公主总是貌美。

我的字其实不丑,但跟薛景仁他们从小就精通的手法还是很有差距。

彼时他握着我的手先教我写自己的名字,后来写他的名字。

我有些不自在道:“臣妾僭越了。”

他啼笑皆非:“听你说这些话总觉得奇奇怪怪的,你便和从前一样就好,孤喜欢你那样。”

可从前你从不在我面前自称“孤”啊。

哪里能回得到从前呢。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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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还是太美好了。

他只要一提,我就会不停想不停想。

可我脑袋想破了,也没有想通,到底我和薛景仁是怎么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

那时他奉旨去桑籍接我回京和亲,我为了逃亲从桑籍出走,结果同他在半道上不期而遇。

他是上京世家外出游玩的景公子,我是游牧姑娘小暮。

我们俩因抢最后一盘牛肉大打出手,他骂“穷山恶水出刁民”,我回:“好女不跟男争!”

他又骂:“井蛙不可语海!”,我回:“你个大神经病!”

他还骂:“彼妇人之猖狂,不如鹊之强强!”,我不服气,继续回:“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欺负小姑娘!”

他忽然就红了脸,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