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座。”

说话间有两人架先后下车,再从车后座拽下昏迷不醒的女人架了起来。

傅叙白说要见人,但对这女娃娃的态度没有摆明。

老管家只能暗自揣测,旁的不敢妄言。

“跟上。”

钟长泰踏进大门,浓重的压迫感如潮水漫上心头。

这种感觉在进了正厅尤其强烈。

匆匆滑过的视线里仅有四人,这四人的气势一个比一个盛。

“若是手底下办事的都是这种速度,昭衍,你未免坐轻了靳家太子爷的位置。”

靳昭衍心下一个咯噔,不自然的笑着为自己撑面子。

“小叔这是说的什么话。”

傅叙白没理会,缓缓抬起视线。

没见着活蹦乱跳的人,倒是看见个半死不活的。

古井无波的眼底泛起寒光,他嗓音冷了下来,“送去孙医生那里。”

“等等!”

孙医生是专门为靳老爷子身体诊治的专家!

送洛云浅去他那里?

“小叔你这是要做什么?”

“怎么,不能救?”

靳昭衍哑言。

洛初棠的状态看上去确实差劲。

但他没有命人下狠手,哪里能到送至孙医生处救治的程度。

“靳家与洛家来往不多,人送过去,外界会传出不好的言论。”

察觉出中间的问题,靳昭衍眼眸微眯。

“我没记错的话,你和洛家的女儿是两情相悦?”

闻言靳昭衍好似被戳中了伤疤,悲伤慢慢浮现在眉眼。

原来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也对,小叔不着家,有些细微的事情不清楚实属正常。

“三年前的车祸小叔应该有所听闻,和我两情相悦的是洛初棠,她已经死了,这个是洛家的长女洛云浅,初棠的双胞胎姐姐。”

洛初棠已死。

傅叙白回忆起几日前收到的消息。

连心上人都能认错,看来自己要多留一段时间。

“老靳,”靳宅管家弯腰应声,“送人去孙医生那里。”

靳昭衍看出来了,小叔此行就是为了救她。

洛云浅的手段不少,竟然能骗到小叔!

“不能送,这个女人害死了初棠,我回国这段时间还在我面前处处模仿初棠,小叔你不要被她骗了。”

“我与洛家长女并无交集,昭衍,不是我受骗。”

一语惊醒,丝丝缕缕的怀疑萦绕在心间。

但很快就被靳昭衍挥散。

“物是人非,小叔久不着家怎么认得?她被我识破伪装转而盯上你,可见手段的下作。”

洛初棠幽幽转醒,恰好听见最后一句话。

这里不是监狱。

高烧像一团粘稠的雾霾,裹住了她的意识。

几秒钟后,她蓄起力气抬头,与傅叙白的目光不期而遇。

靳昭衍顺着傅叙白的视线回头,顿时厌恶的蹙起眉,“钟长泰,把她带回去。”

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钟长泰大气不敢喘,得了赦免令似的往外退。

“靳少爷,您可想好了,”靳管家适时出来提醒,“顶撞、无视长辈,按照家规,要跪上十日祠堂。”

靳昭衍怔愣住,脱离个人情绪才发现父亲的面色已然难看。

靳老爷子年纪大了,平日最注重尊长敬贤。

他方才只决心送走人,却将此事忘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