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疏颜和沈知临赶到时,警察正在教育厉深烬:“扰乱治安,罚款五百,下次再这样就要拘留了。”
“警察同志,”纪疏颜连连鞠躬,“实在对不起,我们家总裁……”她指了指脑袋,“这里有点问题。”
沈知临补充:“小时候被门夹过。”
警察同情地看了厉深烬一眼:“早点去医院看看吧。”
厉深烬:“???”
出了警察局,纪疏颜终于爆发了。
她一把揪住厉深烬的紫毛:“你是不是有病?!摇花手?!还雇精神小伙?!”
“嗷!纪疏颜!义母!轻点!!”厉深烬惨叫,“这是真头发!刚染的!”
回程的车上,厉深烬摸着被揪疼的头皮,突然问:“你们说……穗岁会原谅我吗?”
纪疏颜和沈知临同时沉默。
良久,车里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抽噎。
“我这辈子都没希望了是不是?!”
“你别这么想……”
“司机!改道!今晚我要不醉不归!”
第十章
凌晨1点,某KTV的VIP包厢里,厉深烬正抱着麦克风鬼哭狼嚎。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爱如潮水它将你我包围~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
沈知临就坐在沙发角落,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家总裁把《过火》唱出了《青藏高原》的气势。
在这之前,厉深烬已经连续唱了《爱如潮水》《别怕我伤心》《信仰》等一整套“苦情男人KTV必点金曲”,现在正试图用《死了都要爱》把玻璃杯震碎。
“知临……”厉深烬突然放下麦克风,眼眶通红,“你说穗岁为什么不喜欢我?”
沈知临叹了口气,却什么都没说。
宁穗岁自立自强,凭着自己的能力在厉氏站稳了脚,没人能对她的工作能力质疑。
厉深烬天真烂漫,从小在花团锦簇中长大,像是开了无敌版的人生,他想要,他得到。
完全相反的两个人,无非就是分开,或者磨合后分开。
明明暗暗的灯光在包间内转动,照亮了厉深烬眼角滑落的泪水。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好友,说实话,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对这份感情抱有什么期待。
但厉深烬期待。
他看着这人仰头又灌下半瓶酒,掏出手机。
【到了吗?】
【马上。】
半小时后,包厢门被推开。
纪疏颜领着宁穗岁站在门口,两人一个满脸嫌弃,一个眼眶微红。
“穗岁!”厉深烬猛地站起来,啤酒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你、你怎么来了?”
宁穗岁咬了咬嘴唇:“疏颜姐说……你在这里发疯。”
沈知临立刻起身:“你们聊,我们出去透透气。”
他拉着纪疏颜火速撤离战场,临走前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初秋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沈知临和纪疏颜沿着步行街慢慢走着。
“还记得大学时那次联谊吗?”沈知临突然问,“你喝醉了,非要表演徒手开啤酒瓶。”
纪疏颜耳根一热:“闭嘴!”
“结果把门牙磕缺了一块。”沈知临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哭着说嫁不出去了。”
“这不是嫁出去了?”
纪疏颜扬起下巴,歪头看着面前的人。
沈知临别过脸,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我也没想到,真的得偿所愿了。”
纪疏颜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
宁穗岁的哭声从听筒里传来:“疏颜姐!你们快回来!深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