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连声保证。

挂了电话,黄景文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额头上冷汗涔涔。

秦远舟……秦远舟……这个名字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

他必须想办法,必须尽快!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市黄家大宅。

餐厅里,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餐具和几样清淡的早点。

黄夫人刚刚优雅地落座,用银叉取了一小块点心,就听到餐厅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她抬头望去,只见丈夫黄耀中沉着脸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几分清晨的寒气。

“耀中,快来吃吧。”

黄夫人连忙放下叉子,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招呼道。

黄耀中嗯了一声,径直走到主位坐下,目光习惯性地扫视了一圈空荡荡的餐桌,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

“哼,那个败家子又去哪了?大早上的又不在家?”

黄夫人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听景文身边的助理说,他去浦海见朋友了,好像……好像是要谈些生意上的事情吧。”

她试图为儿子辩解,语气却不自觉地有些底气不足。

“生意?”

黄耀中发出一声嗤笑,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他?他能做什么正经生意!我看又是跟着那帮狐朋狗友去花天酒地了!混账东西!”

他越说越气,脸色也越发难看,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拔高,

“我有时候真在想,当初死掉的要是他,不是另外一个……会不会不一样?!那个孩子,会不会比他争气得多?!”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得黄夫人脸色瞬间煞白。

她拿着餐巾的手都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和受伤,甚至还有隐隐的愤怒,但很快又被她强压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语气的温和,带着一丝哀求,

“耀中!你怎么能……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景文他……他虽然贪玩了些,但已经在努力学着做事了,你……”

“努力?!”

黄耀中猛地打断她,怒视着妻子,积压的不满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

“要是没有你从小到大这么纵容他,他能到今天这个地步?!花天酒地!胡作非为!不务正业!你看看京市这些人家,谁不知道我黄耀中有这么一个不成器的混账儿子?!我的脸都被他丢尽了!真是作孽!作孽啊!”

他气得胸膛起伏,指着门口的方向,仿佛黄景文就在那里一样。

黄夫人被丈夫吼得眼圈泛红,却只能低声下气地安抚,

“是……是我的错,是我没管教好……耀中,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景文他……他本性还是好的,就是还没定性,我们再给他点时间,他会懂事的……”

“时间?我给他的时间还少吗?!”

黄耀中怒气未消,但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只是那份失望和决绝却更加明显,

“我告诉你,他要是再这么不知悔改地混下去,我黄耀中偌大的家产,就是全都捐出去做慈善,也休想让他拿到一分钱!”

说完,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看着眼前的早餐也觉得毫无胃口,猛地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撂,拂袖而去,留下一个冰冷而决绝的背影。

餐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黄夫人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看着丈夫怒气冲冲离去的方向,脸色苍白,眼神复杂而痛苦。

丈夫刚才那句“当初死掉的是他不是另外一个”的话,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她的心里,让她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和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