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明显是熨烫过的,裤缝立挺,脚上一双黑皮鞋擦得锃亮。
一身打扮不像是来医馆看病的,倒像是准备去相亲的。
正午时分,阳光正好,他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好似在闪闪发光。
林晚柠愣了一下,正要跟他打招呼,便听他先开口了,
“晚柠。我来做治疗,方便吗?”
林晚柠点点头,
“这个时间正好,我刚忙完,走吧。”
说着,便带人进了理疗室。
自从上次婚宴的事情过后,林晚柠对秦远舟的态度缓和了些。
作为一个军人,在那种情形下率先动手,的确很不明智。
但为了维护她,秦远舟还是这么做了,而且毫不犹豫。
林晚柠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触动的。
“上次的事情,你会受处分的吧?”
林晚柠一边落针一边问道。
秦远舟沉默半晌才“嗯”了一声。
他不愿说太多。
做了就是做了,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怎么处分他都认,不需要别人帮他承担后果,也不需要别人为他感到惋惜。
尤其他不想让林晚柠觉得他是怀着目的才这么做的。
林晚柠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了,集中精神为他治疗。
秦远舟本就疤痕纵横的脊背上又多了几道新伤口,想必是那天婚宴上留下的。
雪白的纱布上微微渗着血,林晚柠不得不放轻动作。
秦远舟也控制着呼吸,好让身子尽可能平稳些,方便她的操作。
此时此刻,院子里传来学徒晾晒药材的竹筛碰撞声,衬得理疗室里格外安静。
广济堂外面的巷子里,宋彦白手里拎着两只肉饼,高高兴兴往医馆走去。
这是他刚才特意跑去三条街外买来的,只因林晚柠前些日子提起过,说有点馋那家老字号的肉饼。
今天趁着中午休息的工夫,赶紧跑去一趟,没想到刚刚好,恰巧碰上出锅的。
可乍一拐过转角,宋彦白便停住了脚步,瞳孔骤然紧缩。
那辆鬼魅一般的吉普车,此时居然就停在广济堂的对面。
他绝不会认错。
宋彦白心头一惊,背后发凉,下意识想往后退,却也知道此时最明智的选择是径直从车旁走过。
短暂犹豫过后,他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恍若无事发生一样,进了广济堂。
正是中午休息的时间,林晚柠不在诊室。
去后院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她的踪影,最后才去了理疗室。
一掀帘子,便看到赤裸着上身趴在理疗床上的秦远舟。
门口的吉普车,眼前的秦远舟。
宋彦白仿佛明白了什么,眉心一跳,脸色骤变。
“刚才去那家老店给你买的,忙完趁热吃吧。”
宋彦白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与以往没什么异常,旁若无人,将手上的两只肉饼放在了理疗室的窗台上。
理疗室里顿时香气四溢。
林晚柠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眼宋彦白,又看了眼窗台上的肉饼,笑了笑,
“谢谢你,彦白哥。”
“不谢,我先回去休息了。”
宋彦白说着,转身就往外走,却在掀开帘子的一瞬间,听到秦远舟开口。
“宋彦白,这么急着走?”
宋彦白脚步一顿,眼底闪过一抹不安。
他退了回去,目光瞥向秦远舟,神情紧绷着,
“怎么?难不成还要向你打招呼?”
秦远舟从胸腔处发出生硬的低笑声,
“打招呼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