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瞧着我的脸色不对,他急忙道:「哪里哪里,岁岁冤枉我了,这都是我从军中兄弟那里打探出来的,这不是得早早做准备,不然不合你心意,你不和我成亲了怎么办?」他可怜巴巴噌着我,我只当没有瞧见,故意问道:「吴家老太君是郡主,你哪来的面子请动人家?」
他得意一笑:「老太君人本就和蔼,再加上我救过她的独孙,她哪有不应的道理。」
「你倒是想得周全,我若是不嫁,岂不是浪费了你的心意。」我笑着,可喉咙里哽着一股酸意。
原来他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将一切替我打点好了,那上一辈子,他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说与我听,可惜我还欠他一场婚礼。
「若是岁岁不答应也无碍,我去钟府摘了那玉佩,今晚再求你一次。」
说着他转身便要出去。
我忍着涩意扯出一抹笑:「今晚我跟你一起去,悄悄地,咱俩做一次贼。」
三、
「岁岁,你踩着我上去,先坐在檐上,等我翻过去再接你下来。」沈镜之半蹲着,催促我踩上他的肩膀。
「你不是会武功嘛,怎么就不能带着我跳进去。」我望着两米高的屋檐,心生退意。
他满脸黑线:「早知道以前就不该给你买那么多话本子,若人人都会飞,还要这屋檐作甚。」
我咽了咽口水,踩着他的肩膀哆哆嗦嗦跨坐在檐上:「沈镜之,你赶紧过来啊,我怕摔下去。」
揶揄的声音从檐下响起:「往日你不理我,我可都是悄悄爬上墙头看你的,今日也让你体验一会,看你以后还舍得不理我。」
他果然是翻惯的样子,袍子一掀便轻轻松松落进府内。
「来,岁岁,我接着你,放心往下跳吧。」他伸出手,抬头冲我笑着。
我咬了咬牙,闭眼跳了下去。
耳畔是呼呼风声,紧接着便是一个宽厚怀抱。
我安了心,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谁知道沈小将军在北境是不是也这样夜夜爬墙偷看姑娘呢。」
「吃醋了?」他低下脑袋凑到我耳边,「只给岁岁抱,肩膀也只给岁岁踩。满意了吗?」
「油嘴滑舌。」我从他怀里下来,心里却如抹了蜜一般甜,你说前世我总守着规矩又是何苦呢,到死也没跟我的九思牵过手,可见日子是给自己过的,要及时行乐,顺心而为。
悄悄推门进了我的房间,只觉物是人非,毕竟我离开钟府实则有十多年了,心境到底不似少时。
不思量,自难忘。
我从床底摸索出一个匣子,缓缓将它打开,里面放着阿弟翎安寄给我的各种玩意,我打开最下面一层,那枚玉佩静静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