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皇上肯定是怨他把福成公主和周士铮叫了去吧!

“太后娘娘不同意,福成公主却觉得好,说只要杨家同意把女儿赐给士铮为妾,她一定和杨家当成正经的亲戚来走。还以太祖之名发了誓。皇上听了也接着福成公主的话劝起太后娘娘。说不同意让杨氏二女去服侍太子,不是要和杨家生分,全因太子是国之储君,成亲没几日就策封良娣,御史肯定会弹劾,到时候被有心人利用,质疑太子德行,动摇国之根本。二怕上行下效,使得世风日下;又对建宁侯和寿昌伯说,自开海禁以来,宁波、泉州、广东常有东倭人上岸抢劫,朝中大臣对此悲愤填膺,三地黎民对此怨声载道,朝庭正值多事之秋,他们是太后的母族,徐家是皇后的母族,士铮是太子妃之父,都是皇上的血亲,此时更应该同声同气、众志成城,一起共度难关才是。”

十一娘不由瞪目。

没想到皇上说起胡话竟然头头是道的。

太夫人和二夫人都面微笑。

“太后娘娘一开始还不答应。”徐令宜可能也觉得皇上的话挺可笑的,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建宁侯和寿昌伯见皇上开了口,既有几份忌惮,又有几份心动。皇上看着就说要赐婚,太后娘娘这才没有再说什么。”

十一娘有些不解:“那怎么又成了太后的懿旨?”

第三百六十九章

“这还用问!”二夫人道,“定是那福成公主怕皇上下旨,以后不好安置杨氏女,所以怂恿皇上以太后的名义下懿旨。正好皇上顾忌下旨赐妾于礼不合被世人耻笑,也就顺水推舟,让慈宁宫的内侍们帮着传旨了。”

十一娘和太夫人听了就朝徐令宜望去。

徐令宜微微点头:“自古以来皇上下旨只有赐婚哪有赐妾的?皇上原只是打算口谕,是福成公主唯恐迟则生变,再生出什么波澜来,急着把事情定下来。太后怕我们两家不遵守承诺,想以旨意约束两家。所以就由建宁侯和士铮草拟,慈宁宫的内侍传旨,当场就把这件事给定了下来。”

“我就说,怎么会傍晚时分下懿旨,内容还不伦不类,如同册封内命妇的。”太夫人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然后关切地问他,“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之后皇上在慈宁宫侍疾,我们也在一旁服侍。皇后娘娘来后,福成公主在慈宁宫陪着皇后娘娘,我们跟着皇上去了乾清宫。皇上赏了夜宵。因宫里已下了匙,我们就在值房歇了一晚。第二天早上皇上又让内侍传我和士铮到乾清宫说话。我们一直等到皇上下早朝,说了会话才回来。”

太夫人神色一正:“皇上都说了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徐令宜含蓄地道,“皇上只说自己奉养太后多年,百年之后纵不能谥‘仁’,怎么也得谥个‘孝’字吧!”

这也就是皇上一直对太后敬重有加,对建宁侯、昌寿伯多有忍让的原因吧!

十一娘思忖着。

不管当年发生了些什么,在世人眼里,太后对皇上有知遇之恩。如果当年不是太后从中周旋,先帝也不会将皇上立为太子。如今,太后年事渐高,又正在病中,正如一百步已经走到了九十九岁,皇上肯定不想因小失大,在最后的关头让太后出什么意外,背上那“不孝”之名。

太夫人听着神色一松:“既然不愿意下圣旨而用了懿旨,又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我也就安心了!”

皇上的意思很明显。只要太后在一切,有些事就要顾着点。相反的,如果太后不在了……

看来,按现在的情形,只要太后在一日,这杨氏就要敬一日。

可有句俚语却说,“弯弯扁担牢”。太后病了大半年了,就连福成公主在奉先殿的那番话都只让她“有惊无险”,谁又敢断言太后不会“人逢喜事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