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无视谨哥儿的举动,上前搀了太夫人的另半边胳膊,“您上次赏我的老君眉我一直没舍得喝,今天厨房又新做了您爱吃的水晶饼和豆沙酥。要不,我让琥珀给您沏壶老君眉,再端碟水晶饼和豆沙酥,您到花厅里歇歇脚?等我陪着谨哥儿去给庞师傅陪了不是,换了衣裳,再去给您问安。您看怎样?”她轻声细语,给太夫人找了个台阶。

太夫人望了望神色紧张而不安的谨哥儿,又望了望目含托付又信任的十一娘,无声地叹了口气。

“也好!”她胡乱点了点头,“我去花厅坐坐!”

十一娘却朝着徐令宜使着眼色。

太夫人之所以会发脾气,也是因为太喜欢谨哥儿的缘故。现在谨哥儿变成了这样,她相信太夫人比谁都难过。如果徐令宜能去陪太夫人坐会,说些劝慰的话,太夫人心里也会好过些。

徐令宜是真怕十一娘情急之下说出什么过激的言词来,所以才不顾母亲的感受上前去拦十一娘。可当他看见妻子蹲着问儿子愿不愿意先去给庞师傅陪礼再换衣服的时候,他嘴角微翘,不由露出个愉悦的笑容来。

给庞师傅道歉只是个起因。要紧的是谨哥儿能通过这件事学会忍让和妥协。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违心地回答了“愿意”,也未曾不是另一种忍让和妥协,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如果他回答“不愿意”,母亲并不是个不明事理的,认识到谨哥儿的倔强后,他相信母亲的态度会有所改变。

现在事情果如他所期望的那样,母亲不再插手这件事,不用妻子说,他也会尽力挽回母亲的颜面。

“娘!”他立刻恭敬地上前扶了太夫人,“我陪您去花厅吧!这里有十一娘就行了”然后做出一番说说笑笑的样子,“我记得您从前总说吃了糖牙齿酸的?怎么又吃起豆沙酥和水晶饼来?这两样可都是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