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应了声好,转头去牵小助理的手,两个人跟小学生一样兴奋地等?。
顾时缊则是跟贺隽一起转身离开。
外围人没有那么多?,他们?俩很艰难地挤出去后?,贺隽带过来的背包扔给了顾时缊。
“替你找了半天啊,这玩意儿,真的差点被人扔了。”贺隽说?。
当初顾时缊回国,有一个画本忘记带走,回国后?没找到,连夜叫贺隽去找,给他收起来。
说?是,就?算被扔进垃圾桶了,也要?翻出来。
当时贺隽在电话那边骂他:“扔进垃圾桶你也要??合着我是来帮你翻垃圾的。”
顾时缊告诉他:“不是垃圾,是很重要?的画本。”
后?来贺隽找到,还算是干净,就?是上面挂着的锁被人给撬走了,贺隽当然知道这本子顾时缊宝贝得很。
不然不会用很贵的锁挂着。
顾时缊这人有时候挺神经的,每个人都有一个“信念感?”来支撑最艰难的岁月。
但是贺隽是第一次见有人,在每一个快要?濒临崩溃的瞬间,都要?拿这个画本画画。
而且画的,永远是同一个人。
顾时缊偶尔还要?自言自语。
“她应该长大了。”
“现在好像不喜欢穿这个风格的裙子了。”
也会路过某些滚动播放的大屏幕的时候,站在原地驻足许久,只为了看其中的十?秒广告中的某个人。
她今天穿了什么样的衣服。
贺隽曾经靠在门边抽烟,问他要?不要?学学抽烟。
顾时缊总是一边描绘她的模样,一边告诉他。
“她不喜欢。”她不喜欢烟味。
“哪儿来的深情种??”贺隽有时会笑他,说?话也难听,“这么喜欢,还不赶紧回国去见她?对?了,我记得,她是不是叫你滚。”
那会儿,顾时缊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里,就?着那破旧、闪烁的灯光,抬眸看过来。
顾时缊会反问他:“你觉得,我现在回去,能好好保护她吗?”
她想要?的,他现在一个都给不起。
贺隽一直很好奇。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直到今日,才得以一见。
贺隽其实是意外的。
毕竟以旁人的视角看,姜吟并不是一个令人省心的存在,会突然闹脾气,也会突然给他找麻烦。
是个骄纵难伺候的大小姐。
但是
顾时缊从他手中接过画本,再一次好好收了起来。
他们?回到人群中。
贺隽看到顾时缊站在姜吟身侧,烟花在眼前、如此近的距离炸开巨大声响的时候,他的身形明明僵着,却伸手。
替她捂住了耳朵。
贺隽忽然笑了,无奈地想。
是啊。
他们?过往在美国的几年,听过太多?的枪声,可你顾时缊就?算明明有心理阴影,明明惧怕突然炸开的、巨大的声响。
还是会在这个时刻,选择替她挡住吵闹。
一个画本而已。
又怎么够承载你对?她的思念呢。
洛杉矶的风是什么温度,已经没有人记得。
唯独记得,风吹过的每一页,都是他爱着她的痕迹。
晚风②⑦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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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
人群欢呼雀跃。
烟花炸裂的巨大声响近在咫尺, 有人的耳膜都?被震荡到发疼,结束后,持续的耳鸣侵扰。
但姜吟只记得?自?己耳朵上?的温度, 是顾时缊从头到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