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缊大学的时候也这样,经常跟人打架,我去捞。”贺隽说起就觉得?好?笑。
姜吟愣了一下。
“顾时缊,那时候经常跟人打架吗?”她问。
在她的印象中?,顾时缊不是一个?喜欢争抢的人,他总是那么?安静,无欲无求,沈淮会跟人起冲突,偶尔会打完架回来。
但顾时缊从来没有过。
他的校服衬衫都不会有一丝乱过的痕迹。
“也没办法啊,谁叫他一个?留学生,在洛杉矶跟人抢生意?”贺隽说起以前?,语气都是轻松的。
“再说了,枪打出头鸟,你觉得?他这样冒头,会不被?人盯上吗?不过顾时缊是个?硬骨头,跟人硬碰硬。”
现在再回忆起来,都全当是玩笑。
姜吟从未听说过这些?事,上次问顾时缊在国外是不是过得?不好?的时候…
他好?像没有正面回答。
当时她没有追问,也下意识的否认了自己那个?认知。
可现在听贺隽说起来,她又觉得?,好?像她的想法没有错,姜吟刚才的心情?全无,忽然往前?倾身。
她抓住了驾驶座的靠背,指甲都要陷进去:“我想问你个?事情?。”
“你问。”
“顾时缊他,在美国那七年,过得?怎么?样?”她再一次问的时候,喉咙竟然酸了,“他是不是,过得?不好??”
贺隽沉默了会儿,感觉这问题回避不了,先问:“我能抽支烟?”
“可以。”姜吟点头,又侧目去问小助理,“你呢?”
小助理裹在毛毯里,缩在后?座的角落里:“没问题。”
贺隽点了一支烟,窗户打开一个?缝隙,这才缓缓开口。
“一开始是挺惨的,我没见过这样的大少爷,被?家里送出国读书,但生活费少得?可怜。”
“感觉连温饱都够不上。”
“不知道他爹怎么?想的,把他扔过来就不管了。”
“所?以一开始啊,顾时缊的确找我借了不少钱,不过那会儿我也差不多是个?穷光蛋。”
“顾时缊很努力,也很有天赋,兼职、竞赛奖金,再到后?来创业,在别?人眼中?好?像也没有花太长的时间?。”
“但我很清楚,他走的每一步路,都是不轻松的。”
“再后?来,他做的项目有些?起色,前?面不是说了么??枪打出头鸟,他太出彩了。”
“就美国那治安,你心里也有数,不过顾时缊这小子命和骨气一样,挺硬的,怎么?都不认输。”
“我有好?几次问过顾时缊,要不回国得?了?他总跟我说不行,还不够,我也不明白他说什么?不够。”
“被?洛杉矶本地那群人搞了好?几次,最惨的时候,我们?俩一起住在潮湿的地下室,吃了一个?月泡面。”
“每天限额两桶,没有更多的了啊。”
贺隽顿了顿,又说。
“我想想是哪年啊…20年吧。”
“不过也是触底反弹,否极泰来,过了这坎,日?子就好?了。”
“所?以你说我们?过得?很不好?吗?也算不上绝对的失败者,但要说过得?很好?很轻松,那绝对算不上。”
他们?都是挣扎着,从泥泞中?走出来的人。
姜吟听完,只说了句:“谢谢,我知道了。”
而后?便沉默着,不再说话,把毛毯搭在腿上,整个?人往后?靠,深陷在柔软的座位里。
2020年。
不过是四年前?。
她那时候刚进娱乐圈,光鲜亮丽地站在聚光灯前?,想要自己的光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