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喉咙渴水似的咕噜咕噜吞咽,被抱着坐到了镜台上。
有木匣的开关声,须臾,纪榛察觉手腕上多了坠坠的冰凉之物。
沈雁清终于肯松开他,他急促呼吸着低头去看,只见白腕上戴着的粉玉泛着剔透的光。
纪榛刹那清醒了,下意识就要摘下来,沈雁清擒住他的手,不让他摘。
两人较劲一般谁都不肯让着谁。
纪榛究竟拗不过对方,泄气地垂下手,说:“我不要这个。”
沈雁清定定看着他,“那你想要.....”
无需回应已有答案纪榛想要离开沈雁清的身边、离开沈府、离开京都。
屋内一时静默无声,沈雁清双臂在纪榛背后交叉牢牢拥住对方,额头枕在纪榛的肩上,借着酒意,低声说:“今日易执大婚让我想到我们成婚之时。是,我曾气恨你强人所难,可万事已定,我并非如你所以为的那般.....”
纪榛眼瞳闪动地盯着前方。
沈雁清又似酝酿了一晚后才郑重道:“朝堂之事错综复杂,非三言两语能道清,纪家一事我有愧于你。”
辩口利辞的大学士竟语断路绝。怕言多必失,又恐词不达意。
他轻轻地叹一口气,“纪榛,搬回来吧。”
片纸只字难载千端万绪。
纪榛垂着眼帘,字字清晰,却又不敢入心。他被沈雁清诓怕了,唯恐真的信了之后又是迎头猛击四年,沈雁清都不曾明示过对他有意,每每想起都是冷眼刺语,怎么如今又要说这些话来扰人心神?
他缩着身躯,忍着不安道:“我.....”
沈雁清抬眼看他。
“我还是想住西厢房。”
沈雁清合了合眼,掩去怆然。他放开纪榛,有些计无可施的,少顷,终是应,“好。”
纪榛站定了,摸向腕上的粉玉。
沈雁清先一步按着他,如骨在喉,“这便是你的,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