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在回程路上反复地想、反复地想,想得头昏脑胀才终于察觉这其中的不对劲。

“灵越是三殿下的胞妹,他怎能拿亲妹的姻缘作儿戏?”

沈雁清紧攥着纪榛的五指,问:“你为他们打抱不平?”

纪榛委顿道:“是。”

“那你呢?”

纪榛被沈雁清的反问问懵,喃喃,“我何事?”

“你觉着陛下赐婚是强买强卖,可你与我又是怎样才结亲的呢?”

犹如一滴水珠咚的落入深井里,井壁回响不绝。

今日的蒋蕴玉,三年前的沈雁清,皆一般的无可奈何。

纪榛如遭棍击震在原地。

“你究竟是真心打抱不平,还是因为蒋蕴玉被赐婚而不满?”

沈雁清一把将人拽到自己面前,只与纪榛两寸距离。

气息交缠间,他仿若又见到了在南苑时“眉目传情”的纪榛与蒋蕴玉,语调愈发缓慢而沉抑,“纪榛,你未免太严于律人、宽于律己。”

纪榛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扼了,胸腔肺腑闷得他无法喘息,被梅浸红的脸也唰的一下褪去红晕。

沈雁清的控诉让他沦为一个洋相百出的丑角,他的不平、他的愤懑皆显得可笑至极。他亦是“刽子手”一个,却在“受害者”面前惺惺作态,他的行径与强买强卖的天子有何不同?他甚至得了便宜还卖乖,谁能比他更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