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迎上去,可双腿却像灌了铁似的怎么都挪不动,垂在身侧的双臂更有如千斤重。特别是专程戴上的粉玉和彩绳,愈发显得他做这些有多么可笑。

但纪榛还是不想在情敌面前露出黯然神伤之态,他掐一掐自己的掌心,强打精神挤出个笑,“饭菜都热好了,快进来吧。”

易执的官帽拿在手上,笑说:“有劳嫂嫂。”

一声嫂嫂叫得纪榛方才的不悦消退大半,微微红了脸。只是触及沈雁清淡漠的神情,又不禁想起沈雁清对他和易执态度的差别,情绪起伏不定,甚至忘记唤沈雁清上桌。

易执幽默风趣,多无聊的事情在他嘴里说出来都妙趣横生。

谈起紫云楼一事,他亦赞同纪榛的见解,并道:“那些人太迂腐,自以为读了两本圣贤书就堪比先贤,你别太放在心上。”

纪榛本想和易执显摆手上之物,可平心而论,易执为人正道又坦荡,他反而觉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于是悄悄将衣袖往下拉了点遮住粉玉和彩绳,朝易执感激地笑了笑。

一顿饭吃得很是和睦。

沈雁清奉行“食不言、寝不语”之准则,只是安静用膳,不和纪榛搭腔。

纪榛送二人出院门,他想和沈雁清说说话,可对方已然和易执边走边议论起公务,只好讪讪地将话咽了下去,目送两人离开。他心里打翻了醋坛子,酸得他眼睛都在冒热气。

手腕上之物在日花下闪烁着微光,似也在嘲笑他自取其辱。

纪榛咬牙,沈雁清有至交好友,他亦有蓝颜知己,有什么了不得的?

他扬声,“吉安,备车。”

行至院外的易执听到纪榛要外出,好事地往后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