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走他指尖的墨条,拿起一侧打湿的布帛替他擦拭,淡淡地说:“你错在一再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
浓稠的黑墨被一点点擦去,“草原是一次,昨夜又是一次。”
纪榛怔愣地对上兄长抬起的眼,他自知有千错万错,却未曾想兄长气恼的缘由竟是此。
“如果你不是蒋蕴玉的好友、不是我的弟弟,这两回哪一回不需送命?”纪决松开纪榛的手,道,“我自然气你明知故犯,可也更气你为了旁的人不顾自己。你莫要忘了,这世间还有在意、关心你的人。”
纪榛因兄长一番话既感动又内疚,酸意从心底直冲鼻尖。他半蹲下身子,把脑袋靠在兄长的腿侧,哽咽地说:“我以后不会了。”
“说到做到?”
纪榛重重颔首,“绝不食言。”
纪决这才轻轻拍拍他的脑袋问:“膝盖可好了?”
纪榛吸了吸鼻子,站起来在兄长面前蹦蹦跳跳几下,“好得不能再好了。”
他又想起纪决背上的伤,说什么都要看一眼才安心,纪决被他闹得没办法,只好脱了外袍,又将里衣脱下背对着他。
一个月过去,纪决背上的刀伤已经开始结痂,长长的一条伤痕像是多足虫一般狰狞地附着在背脊,触目惊心。
纪榛安静下来,拿指腹轻轻抚过触感粗粝的伤口,懊悔道:“如果我勤练武艺、多读些书,就可以和哥哥并肩共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