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木圈。他玩投壶是一把好手,这些需要准头的“手艺活”自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一连套中了几件手串,把老板急得脸绿如江水。

他一股脑把三个手镯都戴在腕上,走动间叮叮叮响甚是好听。

主仆二人玩得心都野了,两个护卫不敢懈怠牢牢跟着。

人流愈来愈多,纪榛走累了靠在墙面歇息,嘴里还塞着酥香的核桃,两腮鼓鼓地动来动去,含糊道:“吉安,你如今是越发偷懒了,走两步路就喘成这样。”

吉安呼呼喘气,“公子,你这精力也忒旺盛了,再歇会吧.....”

纪榛从布兜里抓出一把果仁碎塞给吉安,“我还想去套只兔子送给哥哥呢,不许歇。”

他说完又窜进了人潮里,护卫和吉安连忙跟上。

到处是浓眉深目的异族人,处处欢声笑语。

一匹骏马停在市集外,身穿黛蓝锦袍的青年吸引了不少目光。与土生土长的健硕莽原汉子不同的是,来人霞姿玉韵,如仙露明珠,站在皎皎月色里自成好风景。

直爽的外族姑娘大大落落地打量着远方的来客,毫不吝啬地用异族语交头夸赞。

沈雁清抬步迈进人海里,鼎沸的人声如有实质地拍打而来,他越过一个个肩头捕捉每一个陌生的面孔,十个、百个乃至千个。红发碧眼的胡人、娉婷袅娜的娇娥、威猛健壮的汉子,布满纹路的老者.....唯独见不到那道渴尘万斛的身影。

他做过太多回这样的梦。

寻寻觅觅,却终只是孤身一人。

他又想起长街游行那一日,亦是如此的挨山塞海。春里薄阳中,他不过是不经意地低头一瞧,就记住了那双莹润水亮的眼眸。

忘不掉,挥不去。

沈雁清再无法维持稳静,挤进繁密人烟里,于海里捞针。

一刻钟,半个时辰,熙熙攘攘的市集逐渐有游客离去。沈雁清望着人来人往的前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