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水花。地上一滩又一滩水洼在雨里震荡着,涟漪圈圈圆圆,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变缓,折进水洼里的灯光碎片,也渐渐复原了形状。
“雨好像小了。”池列屿嗓子发哑,带着尚未平息的喘,抬手擦掉少女唇角兜不住的晶莹,笑,“你是什么小果冻,亲一下就流口水。”
“才亲一下吗?”许朝露耸着肩,全身仍在颤,“指不定是谁的口水呢。”
她难以自抑地弓着背,头低低埋着,一只手颤颤巍巍伸进衣领里,去捞滑落到肘弯的内衣肩带。
“需要帮忙么。”
“才不要。”
许朝露捞了两三下才把肩带弄回原位,心口那儿仍像火烧一样,被弄得又痒又烫。
雨声弱下去,口袋里手机震动声清晰传来,这已经是他俩错过的不知道第几通电话。
池列屿接起,说马上回来,这便挂断。
许朝露都不敢掏手机回电话。
头顶上的雨帘只剩一串稀稀拉拉要掉不掉的珠子,两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刚刚做了亲密过头又陌生过头的事儿,这会儿都有些说不上来的尴尬。
空气愈发静谧,池列屿急着回去冲澡下火,抬手将许朝露搂近,手掌挡在她头顶,隔开淅淅沥沥的雨丝,带着她往家的方向跑。
许朝露仰起眼睛瞄了下他手心,修长有力的,覆着薄茧的,干燥的,滚烫的,触感仍烙在她肌肤上,荒唐至极,挥之不去。
她慌忙低下头,感觉之前给池列屿贴的标签全错了,这人哪里纯情,更别提克己复礼,明明就很会,十个她加起来都玩不过他。
回到家,站在家门口,许朝露将衣服理得一丝不苟,这才开门进去。
“我和池列屿去吃火锅了。”许朝露舔了一下红肿的唇,“新开的店,第一次吃,不小心点太辣了。”
许岩也在家,多问了几句,在哪家店吃的,为什么不接电话,许朝露早已经打好腹稿,从容淡定,对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