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随着江帝一句话而烟消云散。他就知道,父皇当日松口同意让江蕴挟持他北上,是另有苦心。父皇只不过是利用江蕴守关而已,如今暮云关危机已解,江蕴便失去价值,父皇不会再任由江蕴独揽大权。

父皇让他来此,卧薪尝胆,蛰伏等待,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抬他上位,让他摘取胜利的果实。

他仍旧是父皇最喜欢的儿子。

等江琅退下,柳公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陛下为何同意楚王所请?”

楚王并未深入参与战事,治国方面的才能也根本无法与小殿下相比。陛下向来公私分明,从不会因私情耽误国事,此举实在反常。

江帝答非所问道:“柳九,你知道,一个人活在世上,最致命的东西是什么么?”

柳公一愣。

江帝冷笑了声。

“不是笨,而是蠢。”

柳公望着帝王冷漠无情的双眸,细思这句话的含义,突然寒意透骨,从脚底直窜到背脊。

今日是个朔风凛冽的天气。

但江琅的内心却晴空万里,舒畅无比。

他沐浴更衣,穿着楚王专属的华美冠服,乘坐着江帝钦赐的撵车,带着一众谋士和将领浩浩荡荡从暮云关出发,往烽火台而去。

烽火台紧邻着隋军驻地,但双方既已决定和谈,安全问题不必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