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柔柔弱弱,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出去。

这一句,却像给隋衡注入了一剂强心药。

“对,他可能出去了。”

“他可能去买梅花糕,松果酒。

他说着,双目重新焕发亮色,又大步出西院,往府门方向走去。

侍卫们见太子神色阴煞,忙垂首行礼。

隋衡也不问为何府门还关着,他喝令侍卫开门,翻身上马,冲了出去。

太白楼还没到营业时间,但老板连同全楼的伙计,悉数被抓了过来。

年轻的太子双目阴鸷坐在酒楼大堂里,让他交出人。

老板战战兢兢地表示,因为通宵达旦地经营,酒楼一般中午才开门,梅花糕与松果酒也绝不会在这个时辰售卖。

他们绝没有擅自拐走殿下心爱的小郎君。

但隋衡不信。

隋衡逼着他们回忆,交人。

老板肝胆欲裂,欲哭无泪,伏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殿下。”

一直儒持了近一个时辰,有亲兵过来低声禀∶“属下排查了所有街道,找到了个曾看见讨小郎君的人。”

“他描述的客人特征,跟小郎君很像。”

李四被带了过来。

隋衡问∶“你见过他?”

“是,那小郎君天色未亮时,曾来小的店中买了份白糖糕……他、他还和小人店铺外的一名乞丐交谈了几句,送了他两颗金豆子。”

“交谈什么了?

“小郎君说,他……他患了绝症,不想拖累夫君,准备找个地方自戕去。”

作者有话要说∶江江∶萧蝶情深。

第70章 高台琴响2

所有人呼吸一滞。

隋衡面无表情听完,很久没说话。

他的思绪神智,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全部搅乱了。

他茫然地想,为何他不知道他一早起来买白糖糕去了,昨日去太白楼接他时,他怎么不知道顺便为他买一份。

他想吃白糖糕,为什么不同他说。

他身子那么娇弱,应当走了很远的路,才走到那家铺子吧,天还那么冷,他会不会再冻病。

他真是个混账,竟然毫无察觉。

隋衡站起来。

往外走了两步,忽回头问∶“你刚刚说,他去哪里了?”

李四一愣,战战兢兢把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隋衡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他提起步,继续往外走了。

走到酒楼门口时,隋衡忽又停步,抬头往上看去。

他想起不久前,他就坐在二楼那间临窗的雅室里, 佯装与人喝酒谈事,实际上视线一直往外望,等着稀安按照计划引他过来。

终于,他看到他一袭青衫,优雅宛静地从车内步出。

他唇角轻扬含笑,立在融融春色中,比满城春色都要光彩夺目。

他忍不住怦然心跳,期待他上楼,期待他经过雅室门口,看到他身边伶信环绕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亲兵站在后面,见太子突然又停下,着了魔一般仰头望着上方某处,都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

太子无故缺席早朝,招呼都不打一声,连隋帝都特意派内官来询问。

嵇安和高恭不敢说出内情,只含糊说殿下一早有要事出门了。这一出门,一直到傍晚,隋衡都没回来。

两人不敢再隐瞒下去,商议一番后,悄悄进宫将此事禀报给了颜皇后知晓。

颜皇后大惊,立刻带着秦嬷嬷连夜赶到了别院。

隋衡深夜方归。

颜皇后已经等得心如火焚,忙从正堂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