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怕林重檀训它。

“我睡了一下午,还没给玄水送吃的,你去送一下。其他人送的,它都不敢吃。”玄水是我给蛇取的名字。

林重檀听见我的话,脸色沉了沉,我没理他这样子,只催促他快去。这小气鬼又吃醋了,连一条蛇的醋都吃,真是不讲道理。

玄水只是那一次卷了我的小腿,哪值得他这般提防?上次居然还摆出兄长架子,正襟危坐长篇大论教育我,说不要离玄水太近,说了一大段离蛇太近的弊端,听得我耳朵痒痒,最后没办法只能堵住他的唇,让他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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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出行前夕,我将随行人员精简到六个人,但我没想到路上会有意外。此次出现正好撞上雨季,一路连绵不断的雨让人叫苦不迭,我衣裳刚烘干了,转瞬被雨丝润湿。

这也罢了,大半夜入住的客栈漏水漏成筛子,我顶着一头雨和林重檀转移到另外一间上房,但这间上房也没好到哪里去,四周都有雨水滴下来。

钮喜他们分头行动,有的去找附近不漏水的客栈,有的烘衣服去了,有的跟客栈掌柜商量,有没有办法将漏水洞堵上。

六个人都有事要忙,现下只有我和林重檀在一块。

我看了一眼快接满雨水的木桶,情不自禁说:“早知道就不止带这些人出来了,应该坐船。”

“下雨下成这样,坐船更危险。”相比我的愁绪,林重檀看上去很恬淡,他正在用布巾帮我擦有些湿润的发尾。

立意:柳暗花明又一村,人生的终点也许也是起点

「(“」  忽然地,我明白了。

因为他正跟我待在一起。

我也平静下来,觉得这烦人的雨也没那么烦了,因为我和林重檀在一起。天地浩大,只要我们在一起,又有什么可烦的呢。

我往林重檀那边靠了靠,他也顺势将我搂在怀里。

在雨声的掩盖下,我和林重檀偷偷交换了个吻。

亲完后,我窝在他怀里,手指不知何时变成十指紧扣。其实手心里有雨水,腻在一块并不舒服,可我不想松开,我想林重檀也是一样,所以他才会抱我抱得那么紧。

我想上天真的待我不薄,我还有很漫长的一生跟林重檀过下去,去弥补以前丢掉的时光。

“檀生。”我低声唤他名字。

他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同我念了一首诗,原先我在太学听过的那首,他写给我的――

“春悄悄,夜迢迢。碧云天共楚宫遥。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林重檀念出这首诗后,一个有些凉、如羽毛一般的吻落在我额头上,“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