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她刚拐过街角时,便看到那一幕。

黎笙轻盈一跃,踩空半步,整个人扑进了谢景怀中。

而谢景低头看她,眼神不似从前那般冷淡。

魏宁整个人站在原地,脸色苍白,手指死死抓着衣袖。

回到魏府时,她一路未语,直接将门掩上。

雪竹追着进门:“小姐,您怎么了?小姐……”

魏宁坐在妆台前,脸埋进手臂里,眼泪一滴滴落下,怎么都止不住。

魏宁哭得几乎喘不上气。

她就这样一直哭,连晚饭都没有吃。

雪竹无奈,只得把这件事禀报给魏夫人。

魏夫人姓贺,贺氏一族本出江南,极为富庶。

她今年不过三十七,却保养得极好。

魏夫人身着湖水薄锦纱衣,披一件香色松纹纱披风,坐在榻上,听完雪竹的禀告后,没有多说。

只是轻轻摆手,“我知道了。”

之后的几天,魏宁依旧不吃饭,整个人像是失了魂。

第三日午后,魏夫人亲自来了。

她进房时,魏宁正倚在塌上,面色蜡黄,整个人瘦得形销骨立。

“母亲……”

魏宁抬头看她,眼神有些涣散,像是连哭都哭不动了。

魏夫人只看她一眼,便已知她是真的喜欢。

她走过去,俯身为她拢了拢发丝。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便跟我来看一样东西。”

魏宁怔了怔,被魏夫人亲自扶起,一言不发地跟着她走。

她们一行穿过庭院,转入魏府西南偏僻一隅。

院门紧闭,四周常年落着厚厚灰尘。

魏夫人推门而入。

院中点着檀香,香气中混杂着微妙的草药味,四周静得出奇。

屋内一盏油灯微明,一只木箱置于中堂,箱子上盖着白布。

魏夫人走过去,亲手揭开布。

王府,晚膳。

一家人围坐圆桌。

饭后,秦九微端起手边茶盏,轻啜一口,眉头舒展了几分。

她转眸看向谢景,“这茶不错,香气别致,回甘又长,是你送来的那一罐?”

谢景点头,“确实是我送的那一罐。”

“你哪儿买的?”秦九微放下茶盏,眉眼微弯,“比你父亲库里那些都强些。”

谢景顿了下才开口,“不是买的,是黎笙送的。”

“她说是乌黎族的茶,名叫‘青雨初’,产地高寒,晒青烘焙皆由族中长老亲制。”

“我想着母亲爱喝茶,就挑了那罐送过去。”

秦九微若有所思,“黎笙……是那个送木雕的小姑娘?”

谢景:“是。”

“那孩子倒是挺有意思。”秦九微语气温和,“上次见她,行礼有规矩,性情也爽利得很。”

“回头请她来府中吃饭吧,人家送了这么好的茶,总要见一见才是。”

谢景眉心轻皱。

片刻后,他低声道:“好。”

几日之后,宫门外的青石道旁。

黎笙又站在老地方。

她今日穿一身竹青色细花短褂,裙摆绣着溪石飞花,头发挽得松松的,鬓边别了一枝紫藤花。

手中提着个小食盒,一边踮脚张望,一边嘴里含着一颗梅子糖,酸得眯了眼。

就在她望得入神时,忽听身后一道熟悉声音传来:“你在等温子晏?”

黎笙猛地回头,正撞见谢景负手而立。